又轻,“你和们不样,你光明磊落,当得起他这份爱重。只是……只是小熠他从小敏感、多疑又任性,有时候爱过头,喜欢用极端方式索求内心安全感。请你千万容忍他,如果他真惹你不高兴,让你受不,也不要骂他吼他,要好好教他,教不会……也请你慢慢地离开他,尽量慢点,给他多点时间缓冲。”
他难以自抑地捂住眼睛,语气破碎,几近崩溃,“他才十七岁,在爸爸坟前发过誓,要照顾他辈子,不让他受点委屈,可是做错事,再也没有这个资格……阿菡,请你替照顾他,尽可能久地照顾他,如果有来生,愿意用任何方法报答你,只求你直爱他,永不负他。”
这大约是桑菡听到最惨烈最绝望托付,他从未见过唐辉如此失态,如此低声下气、苦苦哀求。这个男人也许极端,也许阴险,也许愚蠢,但对家人爱足以让任何人动容。
桑菡忍不住红眼圈,哑声道:“他是用命换回来,他就是命,不必向任何人发誓,也会保护他生周全。”
唐辉重重点头,眼泪顺着掌缘纷纷滴落下来。
外面护士在敲门催促,桑菡往门口走去,手搭在门把手上,回头轻声道:“哥,保重,和小熠,还有妈,都等你出来。”
金属门重重关闭,桑菡拉着唐熠手快步离开,依稀听到唐辉压抑哭声。唐熠脚步踉跄,频频回头,在电梯关闭瞬间终于哭出声来。桑菡将他紧紧抱住,不顾护士侧目,用力之大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身体。
这是他命,是他用自己命换回来,辈子责任。
九月初,西堰市天气依旧燠热无比。
中央空调不间断地吹着凉风,唐熠和桑菡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,个敲笔电,个奋笔疾书。
闹钟响,桑菡敲敲桌子:“同学,交卷啦!”
唐熠拧着眉毛叹气,将厚厚本《十年高考必刷真题》扔给他,趴在桌上闷闷地生气。
因为绑架事件,唐熠错过今年高考,开学后必须上复读班。原本唐母是想他就近考本市音乐学院或者电子大学,但从鲨鱼岛回来之后他坚持考桑菡学校,说是想和他样成为名刑警。
唐母拿不定主意,询问桑菡意见。桑菡认真研究唐熠半年来考试成绩,又和父亲询问唐辉入狱对政审影响,最后决定支持他选择。
两个孩子都坚持,唐母也就同意。桑菡根据唐熠情况专门制定复习计划,整个暑假都在监督他复习和刷题。
唐熠毕竟是个十七岁孩子,理想再坚定,受点儿挫折还是会情绪低落。桑菡边要管着他,边还要鼓励他,口才越练越好,社交恐惧也痊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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