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如水,突兀枪响撕碎夜色,乌鸦惊起,扑棱棱散开遮住天光。
杂沓脚步步步紧逼,枪口顶在额角,冰凉触感令人窒息……
“呼——”萧肃猛然惊醒,汗流浃背,气喘如牛。
四周片宁静,没有鸦声,没有枪响,清新晨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,在羊毛地毯上留下道明媚暖黄。
都过去,过去……萧肃抹把鬓角冷汗,披上睡袍打开窗帘。
初秋靖川市天高云淡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愉悦草木香,他身在这个宁和美丽城市,五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偶遇不过是他人生插曲。
是,已经五个月,他顺利地离开东非,顺利地回国,顺利地毕业,然后顺利地留在学校,成名光荣人民教师。
因为那场差点要他性命叛乱,母亲二十六年来第次对他发火,勒令他不许再从事野外相关科研项目,不许出国,不许涉险,甚至不许离开靖川市。
他同意,他知道这是她底线。二十六年,母亲纵容他逃避家族责任,学习和商业完全无关生物学,纵容他无所事事与世无争,甚至纵容他偷偷跟导师出国研学……
但她不会纵容他轻视自己生命。
他命是用无数精力、无数金钱、无数好运堆起来,属于他,但又不仅仅属于他……
萧肃揉揉眉心,强迫自己抛开这些消极想法。
其实,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像他这样庸庸碌碌、虚度光阴吧,没有惊才绝艳,也创造不出什特殊价值,实在没有什可自怨自艾。
不过,有那些人却是不同,他们天生便如星辰般耀眼,太阳般不凡。
萧肃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少年面孔,五个月,记忆越来越淡,有时候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他模样,但却永远记得他月光下剪影,还有雪白八颗牙齿。
那晚别之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,萧肃如约将那个手提箱送到集合点,之后和同学们赶到大使馆指定撤离点,搭班机回国。少年却失约,或者严格地说,也不算失约吧,个低调得令人几乎记不下模样年轻男人在机场给萧肃还车,车上东西毫发无损。
萧肃询问他少年情况,男人语焉不详,副讳莫如深样子,只在他问起伤势时候说:“没事,会好。”
萧肃满心担忧地登上航班,透过舷窗目送男人离去,片刻之后看见架尾翼带着国旗小型飞机越过他们上跑道,在地勤指挥下跃上蓝天。
“专机啊,啧啧!”坐在他身边师妹咋舌道,“当官就是牛逼,咱们这多人挤架波音,还得靠边站,等人家先飞。”
萧肃问:“什专机,你怎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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