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过这种古典音乐会,虽然穿得比较正式,也提前许久到场,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外行,左右前后地观察别人礼仪。某刻看到旁座人都在扭头往后看,也跟着看过去,然后猛地愣住。
他们在看人是谭阵。
音乐厅比不上大剧院,太小,谭阵走进来就很是显眼,他穿着黑色大衣,低调地戴着副黑框镜,在众正装观众中依然鹤立鸡群,虽然认出他人碍于音乐会礼节没有上前打扰他,没拦住他说话,但目光都跟着他。
不是在录节目吗,怎又跑来?盛野惊慌地想。
以为谭阵会径直走到前面去,以谭阵和夏倩关系,怎都会安排他在最靠近舞台位置吧。然而谭阵却在第五排停下,盛野看向左右,这排已经不剩几个空位,其中个就在自己右边。
他坐立不安,可担心事还是发生,谭阵走到离他还有五六个座位距离时就看见他,两个人目光不期而遇。
盛野看见谭阵停住,坐在那儿位女士还保持着侧让他姿势,见谭阵停下脚步还有些奇怪。
盛野不停咽着唾沫,他们两个其中个真应该走开,立刻离场。
然而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太难。
谭阵终于有动作,他略低下头,对那位让他良久女士说声“谢谢”,侧身慢慢走进来。
盛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看,但还是忍不住直看着这个人靠近,走到他旁边。谭阵坐下那刻,右侧被挡住光又照进来,盛野才慌张地收回已经无法掩饰视线。
谭阵坐下后抿着嘴唇,他们谁都没有说话,盛野连坐都坐得很僵硬,后背虚虚地靠着椅背,音乐会还没开始,只有前后些认出来谭阵观众,趁着灯光还没熄灭,小心而不失礼貌地偷偷打量谭阵,也似乎顺便认出他。他们窃窃私语,盛野感到他和谭阵就像玻璃箱子里人。
两个人都直直地看着舞台,直到夏倩提着黑色长裙登场,台下片掌声,盛野不敢斜视,却听见耳边谭阵好像叫声他名字,然后灯光就暗下来。
他没有回应,来不及,也不知怎回应。
夏倩演奏是门德尔松作品。
根本不是巴赫。
谭阵心想,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。他甚至分神想着,盛野知道这是门德尔松作品吗,如果他们没有分手,他还会想从前那样问他,这曲子这好听,叫什名字吗?会因为自己接大提琴家角色而要他拉给他听吗?会在听过他拉得见不人锯木头声后依然夸他拉得宇宙第好吗?
盛野安静地听着,古朴悠扬大提琴声似乎缓解点点他与谭阵之间尴尬。
也许吧。
他想着,谭阵会不会很奇怪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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