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,他哪里也去不,只能等人打开屏幕,和他说说话,说话人离开,屏幕就熄灭,他又只能在黑暗里独处,等待。
那种感觉太窒息。
有天傍晚,孔星河个人坐在小店外发呆,有颗小球滚过来,滑到他轮椅底下,个四五岁小男孩跑过来,看着他,犹犹豫豫地开不口。这场戏很简单,却令盛野印象深刻,小演员天真眼光就像真在看个轮椅上怪人。他怀着股难言自惭形秽,努力用右手向后移开轮椅,费力地挪很久终于露出下面那颗小球,但小男孩看着他却还是不靠近不说话,剧本里写“孔星河刚要开口”,但没有写孔星河要开口说什,盛野却在这刻知道,孔星河想说是:“小朋友你捡吧,哥哥没法帮你捡。”
但这句话让他如此自卑,他没有勇气说出口。盛野看着不动小男孩,不动小球,和自己不动双腿,为那句孔星河羞于说出话难过得不行。
然后严飞走过来,弯腰捡起那颗球,拿给小男孩,揉揉小男孩头发,孩子仰头冲严飞腼腆说声“谢谢”,就转头跑远。
严飞走过来,说:“外面有点凉,推你进去吧。”
盛野点点头,然后感到谭阵手掌揉把他头发,就像方才他揉那个小男孩样。
不知为什自己就鼻酸,谭阵不是单纯地做剧本里描写动作,他手是有情绪,他什都知道。
拍这场戏时,严飞和谢丽都在店里忙着理货,即便在忙碌时刻,严飞也时刻注意着他。
严飞得多累啊……
可能就是在这天吧,当个蓬勃成长小生命以那样异样目光打量自己,当他自卑也成严飞无时无刻惦记东西,孔星河就下定决心吧。
剧本上说孔星河开始感到右手也开始变得吃力,盛野总是想,孔星河是真觉得右手也开始吃力吗,明明他已经开始吃进口药,也许只是因为右手要肩负活动量太大,所以累,麻,孔星河要怎确认是病情发展,还是他自己在胡思乱想呢?
可后来他又想通,孔星河只能这想,他是定要这去想。
今天天气有些阴,窗外自然光不太够,现场做补光,盛野坐在书桌前,热烈白光照在书桌上叠雪白信纸上。
他拿起笔,将右手手肘放上去,还没写完第行字,眼泪就流下来。
哥,对不起,还是决定要这做。
五年,没有想到能坚持五年,好多时候想死,都想着,你让坚持五年,那就再熬熬,这五年是你给,是运气好赚来,是命运以外馈赠,已经没有什遗憾。
请你千万不要难过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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