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下着大雨,盛闫峰伞都没拿就下楼,楼颖头雾水,拿把伞追着他下楼,盛闫峰走到楼下垃圾桶那儿,掀开盖子不管不顾地开始翻腾。
她吓跳,忙从后面举着伞给他挡雨,说:“你找什啊,不会在这里!”
盛闫峰没理她,把里面垃圾袋袋袋拎出来,雨点啪嗒啪嗒打在雨伞上,饶是楼颖尽力帮他遮着雨,盛闫峰背还是湿,然后那背影顿,下秒盛闫峰将手伸进垃圾堆深处,拽出那本橙色封面,已经沾满污渍相册。
楼颖看见那本相册,知道事情严重,急忙道:“闫峰,你别生他气,他还小……”
盛闫峰在大雨中回头冲她厉声道:“他都十四岁!杀人都要负刑事责任,还小吗?!”
盛闫峰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时盛野显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桌上本子啊笔啊都已归位,他人站在那儿,看着自己,bao怒父亲,努力让自己眼神坚定,但不断下咽喉咙还是泄露他害怕。
盛闫峰上前就又是巴掌,这次力道比不上上次,却也让直过于紧张盛野肩膀陡然颤。盛闫峰看着挨巴掌,眼神还倔强不肯认输儿子,说:“你已经不小盛野,该知道什是该做,什是不该做。”
盛野说:“那你呢,你翻日记本时候怎不这说?!”
盛闫峰扫眼他书桌上那本日记本,眼神轻蔑,冷冷道:“你那个日记本算是个什东西。等以后你就懂,它就是你廉价低俗欲望,什价值也没有垃圾。”
盛野瞪着自己父亲,眼睛都红,他紧咬着牙关,说不出句反驳话。盛闫峰扫他眼便走,走得不屑。
楼颖不知道是因为盛野叛逆期到,还是盛闫峰严厉教育方式已经过时,从那时开始,父子两人表面相安无事终于被打破。小时候盛野虽然也有点怕这个父亲,但心底是崇拜,盛闫峰会好几门外语,甚至能背诵莎士比亚戏剧那些大段大段华丽台词,会唱韦伯音乐剧,有时班上英语老师发音不够标准,盛闫峰就会字正腔圆地纠正盛野。盛野会找些不认识词儿,小心敲盛闫峰书房门,怯声怯气地问:“爸爸,‘万有引力’英文怎说啊?”盛闫峰回他声字正腔圆“gravity”,小盛野那天就念叨着“gravity”“gravity”,像个复读机。
他会偷偷对她说:“爸爸好厉害啊。”
她不知道他们为什走到这个地步,总觉得是自己错,自己没做好他俩缓冲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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