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诏,番糊里糊涂话,就想让把脑袋伸在铡刀底下过活,你们休想!”
“苏培盛!你不要以为自己脖子真有多硬!”
梁九功牙关紧咬,“遗诏是亲手送到血菩提手上,那把刀就架在你脖子上呢。”
“那就来啊,让见见那刀锋,”苏伟扶着桌子站起来,抻抻手臂,晃晃脖子。
“你把万岁爷那封遗诏,形容有千斤重,好像砸下来,和万岁爷就全无招架之力。可让你拿出东西来,你却只有空空几句话。万岁爷心里把看极重,被你唬住。但不样,在看来,所谓遗诏,不过是杯弓蛇影。是先帝最后最后,不得已障眼法罢。”
话说完,苏伟转身就往牢门口走去,“你放心,你很快就能出去,会让万岁爷放你去皇庒养老。”
“苏培盛!”
梁九功被苏伟番话,压得直不起身来,却还是强撑着站起,“个奴才,与万万人之上圣人,你以为真会有好结果吗?”
苏伟在临出门时转过身来,冲梁九功笑,“梁公公以为,什是奴才?咱们这样自小被净身,送进宫,就注定是辈子奴才,是吗?”
梁九功没有说话,还是定定地看着苏伟。
苏伟拍拍自己胸口,笑得很灿烂,“嘛,虽然直自称奴才,也按着奴才规矩办事。但从根儿上来说,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奴才。”
“个人生来就是奴才不可怕,可怕是他从心底认为,自己本该就是个奴才。”
“所有奴才都是样,你以为你能特殊?”梁九功满脸褶子团成团,再不复那笑呵呵弥勒佛样子。
苏伟提起根手指,晃晃,提步迈出牢房,“梁公公还是去京里打听打听吧,苏培盛就是苏培盛,他和所有奴才,都是不样。”
转眼,就是五月中旬,宫里又恢复往日气氛。
苏公公伤好,照常往养心殿去,点儿没见到受冷落样子。
年贵妃也没再追究,病几日,就照常去给太后、皇后请安。
合阳案,终究没能牵连到年羹尧。
年羹尧立下大功,晋川陕总督,受封二等功,不久又与隆科多起,加封太保,可谓荣宠时。
但是,合阳案里,冒功杀人河东盐运使金启勋就没那般好命。哪怕年羹尧连几封奏折求情,万岁爷依然判秋后立斩,全家被抄。郃阳免十年大税,以慰百姓。
抚远大将军允禵,因之前擅离职守,被暂撤抚远大将军衔,抚远大将军印由延信代管。
不过,雍正爷并未让允禵回京,而是晋封多罗恂郡王,令其驻守甘州,以备准噶尔再有异动。
五月二十五,廉亲王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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