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单晃晃头，把耳朵里
水晃出来，他说不需要，想想又说
聂文远住址，问从这里过去还要多久。
那人说不算远，半个钟头差不多，“你过这个路，前面水位就低，会好走些。”
黄单松口气，那就好。
“对，
过来时看到有辆车停在路边，不知道是哪家，你可以去问问看，也许人家顺路，会好心肠带你
程。”
黄单愣，那可能是聂文远派人来接他。
但聂文远会那
做吗？
原主记忆告诉黄单，聂文远是不会派车来接小外甥，或许在他看来，男孩子应该多些磨练，吃些苦头，更何况这根本算不上吃苦，没什大不。
黄单怀着肚子猜疑走到路口，他看到那辆车，认出是聂文远车，之前坐过。
司机说，“主任派来接你。”
黄单说谢谢，“身上都是水，坐进去会把车里弄脏。”
司机笑着说，“给你准备套干净衣服裤子，在后面放着呢，是主任意思。”
黄单动动眉头，有点意外。
司机看出青年心思，“主任虽然人严肃些，可他人很好，想事情总会想很周到。”前提是别踩到他底线，不要涉及原则。
“晓得。”
黄单拉开后面车门坐进去，他先扒掉进水鞋子，之后就低头去把身湿衣服全脱，身上皮肤都是被水浸泡过样子，起皱，还有点白，冰凉凉。
司机对小孩子身体没什兴趣，他看着路面积水，满脸愁容喃喃自语，“不知道什时候能退掉。”
黄单很快就换上那套干净衣服裤子，上下两件布料很好，但都不合身，大很多，上面有淡淡香皂味儿，是聂文远，他猜到。
打个喷嚏，黄单揉揉鼻子，他把衬衫袖子卷上去大截，又去卷裤腿，活脱脱就是个穿大人衣服小屁孩。
司机扭头看去，“旁边毯子你可以盖，主任不会说。”
这话有两层意思，是之前有人要盖，聂文远说什不好听话，二是聂文远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。
看青年把毯子抖开搭在腿上，司机越发觉得很乖顺，想去揉揉他脑袋，真难以想象他是个惹是生非，蹲过劳改小混混，应该是长大，性子都变很多。
“能问你个问题吗？”
黄单把湿衣服装进袋子里，“可以，你问吧。”
司机问道，“那次车子差点翻，你为什要去把你舅舅护在怀里，怎做到？”
他似是怕触及青年某根神经，急忙解释，“没别意思，只是感到不可思议，说句难为情话，开车这多年，也只能在危险来临时保护自己，没办法去顾及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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