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不住时候,朱瑙终于开口:“上官将军可是身体不适?快找军医为将军看看。”
上官贤连拒绝话也不愿说,生怕开口就着朱瑙道,因此只用冷漠抗拒神色表达自己立场。
朱瑙摇摇头,笑得有些许无奈。他终于站起身,缓缓道:“将军忠义,朕十分钦佩。只是朕爱才如命,实在舍不得错失将军……”
他思索片刻,似乎也在寻找破局之法。忽然有主意,开口道:“不如这样罢。既然将军在蒲州城坚守四个月,不妨再与朕打个赌:朕想将将军再留四个月,倘若这四个月内将军愿意改志,朕必定重用,绝不违诺;倘若四个月后将军仍不愿归降,那朕就放将军走。”
上官贤不由怔。他初听前几句,还以为四个月后他仍不肯归降,朱瑙就打算杀他。可朱瑙却说,四个月能放他走?!
他终于忍不住,睁开眼看向朱瑙。朱瑙神色很诚恳,并不像在糊弄人。可上官贤短暂惊讶后却不相信他说辞。
他混迹军中多年,各般手段都见识过,想要收服人心无非那几套:威逼利用,先棒后枣,又或是温水煮青蛙。可若朱瑙想把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,只怕最后仍是要失算。
——莫说四个月,便是四年,四十年,他也绝不会变节!
不知朱瑙是否看穿他想法,并没有再多言,只道:“将上官将军带下去休息吧。”
士卒们领命,忙道声“是,陛下”。这回他们没有再捆绑上官贤,对上官贤做个请手势,示意上官贤自己走。
上官贤目光复杂地看朱瑙眼,转身离开。
见他走远,朱瑙向身旁程惊蛰吩咐道:“让人注意他身边器物,别给他自尽机会。”
程惊蛰忙道:“是,公子。”
他虽不知朱瑙缘何做出那样许诺,但他知道上官贤只怕是根极其难啃硬骨头。今日朱瑙并没有做什说服上官贤归降努力,他只是直在观察上官贤而已,而正是观察结果让他放弃多余尝试。
既然不肯归降,那上官贤确很有可能寻找机会自断。程惊蛰连忙去传令嘱咐那些看守上官贤士卒去。
……
……
黄昏时分,所有河南军降卒和城中存活百姓都被暂时安置,河南军兵器、辎重、公文等也都完成清点收缴。谢无疾风尘仆仆地回到帐中,朱瑙正在看收缴上来公文。
谢无疾没有打扰朱瑙,只在旁安静地坐下。过好会儿,朱瑙看完手中公文,将公文推到旁。
谢无疾问道:“如何?上官贤降吗?”
朱瑙委屈兮兮道:“谢将军,你说,难道不如陶北?”
谢无疾立刻道:“怎可能?上官贤瞎眼,你莫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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