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
样。
他靠到椅背上，单手托腮，徐徐开口：“如今廊州乱象丛生，皆出于山贼之祸。
想知道，当初决定招安山贼，是谁提出
计划？”
此言出，数人脸色骤变。刚才还想着朱州牧宽宏大度，这就与他们算起帐来
！
招安山贼虽说是钱青主谋，可也有不少人支持他。后来计划推行之中，更有不少人参与出谋划策。这要真清算起来，株连者不在少数。
朱瑙见众人变色，知他们胆怯，道：“别紧张，不是要治你们罪。你们为长官出谋划策，用或不用，由长官决断，造成后果，也理应由长官负责。只是这
大事，总不能是三言两语就定下。你们该商议过吧？与你们都不熟，是想趁此机会解你们。你们便把当日自己所说话语都重复遍吧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朱瑙微笑道：“只管照实说，说不治你们罪，就是不治你们罪。但若是谁撒谎被发现……”
“乒”地声，程惊蛰手中弯刀再度出窍，把众官吏吓得又是哆嗦。人们赶紧你言语地回忆起当日对话来。
今日人都在场，纵使有人想隐瞒篡改自己当日所言，以推脱责任，亦会有旁人指出来。加之程惊蛰等武人持刀站在旁，他们哪里还敢耍心机，只能有什说什。
人们重演当日情形，人句斥责山贼可恨，议论治理山贼之策。然而始终无人能提出良策。轮到钱青时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招安之策，声音轻得如同蚊叫，头低得极低，不敢看朱瑙表情。
当初亦有几人反对过招安之策。轮到他们时，他们赶紧大声重复自己当日反驳钱青话语，比当初反驳得更理直气壮情绪激昂，毕竟如今他们已知晓结局，更有信心自己说是对。朱瑙听过之后，多打量他们几眼，偶尔点头附和，倒也没多评议什。
又轮到钱青时，他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说出他所谓“箭三雕”。朱瑙听罢他说招安山贼三大好处，忍不住呵呵笑。这笑，笑得钱青满脸通红，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。
当窦子仪站出来反对钱青时候，朱瑙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几眼。然而窦子仪还未说清反对缘由，当日情景重现便到此为止。
“嗯？”朱瑙奇道，“这就没有？窦子仪话不是还没说完吗？”
名官吏忙道：“朱州牧，那们谈到这里时，宋州牧已拿定主意要招安，就让钱主簿去拟招安檄文。”
众人回想起当日情形，又想起这数月来蜀中种种乱象，皆心情沉重。当初谁又能想得到，纸招安檄文竟会酿出如此大错呢？
忽然，道低沉男声响起，打破堂中沉默。
“蜀中必将大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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