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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龙师 > 愤怒的葡萄 > 第十五章

第十五章(1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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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六号公路旁有些卖快餐食品小店:奥尔和苏西饮食店,卡尔拿手午餐,乔埃和米尼小饭馆,威尔食品店,卖小食酒店。再往前有两个加油泵,扇铁纱门,排很长酒吧,些凳子,长条踏脚板。门口附近有三个吃角子老虎机,隔着玻璃可以看见里面装着三块托板升起时会吐出来许多镍币。这三个吃角子老虎机旁边摆着个丢镍币自动留声机,那上面有许多唱片,像薄饼似摞着,随时准备翻到旋转盘上去放跳舞音乐,“叮当叮当叮”,“多谢过去回忆”,还有克劳斯贝和贝尼·古德曼歌曲。柜台端有个盖着玻璃盒;里面有咳嗽糖和叫做失眠灵巴氏合剂,还有糖果、香烟、保险刀片、阿司匹林、布罗姆矿泉水、阿尔卡矿泉水。墙上贴着招贴画做装饰,有游泳金发美女,都是大乳房、小屁股和白嫩脸蛋,穿着白色游泳衣,拿着瓶可口可乐,满脸笑容——你看喝可口可乐多痛快!长排酒吧,有盐瓶子、胡椒瓶子、芥末罐子和擦嘴纸巾。柜台后面有啤酒龙头,再后面有亮晃晃咖啡壶冒着汽,那上面有带格子容量计,表明壶里所装咖啡多少。还有铁丝框里装着饼,四个橙子。还有小堆烤面包片和玉米片,堆成各种花样。

卡片纸上写着各种字句,用闪亮云母衬托得很醒目:“和妈妈从前做美味馅饼”;“债务使人成为冤家,们还是交朋友吧”;“女客可以吸烟,但请注意不乱丢烟头”;“请在这里吃饭,跟你太太在起吧”;“如果告诉你这儿美妙无比,你想进来喝杯吗?”

铺子头放着餐具,还有炖菜、土豆、烤肉、烧牛肉和等着切开卤猪肉。

柜台后面站着渐近中年米尼、苏西,或是梅伊,她们都烫头发,流汗脸上搽着脂粉口红。她们用轻柔声音传达顾客需要,向厨师尖声地喊叫,像孔雀般。她们用抹布在柜台上划着圆圈,把它擦干净,还把那些闪闪发光大咖啡壶再擦亮些。厨师是乔埃、卡尔或是奥尔,他们穿着白褂子和围裙,头上戴着白色厨师小帽,显然热得厉害,白色额头在帽子底下冒着汗珠;他们老是郁郁不乐,很少说话,每逢有个新来顾客进来,就抬头望下。他们擦擦烤肉浅锅,把牛排使劲拍拍。他们轻声细语地重复说着梅伊所要东西,又刮刮那平底浅锅,用块粗麻布把它揩揩,神色阴沉沉,不发点声音。

梅伊专管接待顾客,她微笑着,却又很烦躁,几乎要发作出来;她面对人微笑着,却又不把人看在眼里——只对卡车司机才看得起些。那是这个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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