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闹哄哄,里外都是人。
这热天,没什风,各种人气混着汗味儿漂浮在半空,还掺杂着尸体臭味,空气很难闻。
刘文英抱着浮肿儿子,凄惨哭声下没停,嗓子都哑,谁劝都没用。
堂屋里实在太臭,气都喘不上来,根本没法待人,大家伙不敢凑太近,就在院子里扎堆。
回去吧,又压不住好奇心,想知道究竟是怎回事,等搞明白,心里也就不怕。
未知是最可怕。
赵村长来,说已经报案,派出所很快就会来人,县里公安局也会过来,叫刘文英放心。
这话把刘文英刺激到,“放心?儿子死不明不白,放哪门子心?都滚!滚——”
情绪崩溃。
大家伙跟着赵村长块儿出去,站在大门外空地上交头接耳。
时半会儿没办法消化掉这个消息。
水塘里死过人,尤其是大水塘,李疯子孩子就死在那里头,还有是时想不开跳进去,他们都不会觉得恐惧,只会感慨生命无常,好好人说没就没。
但没听说过这个死法,更别提见过。
渗得慌。
喜事变丧事,刘文英宝贝疙瘩出事,她受打击很大,怕是要病倒咯。
最近都是高温天气,热人上墙壁,村里不少人干完农活回来都会去大水塘里洗把脸,每天还上那儿洗衣服,还有直接下水洗澡。
尸体都成那样儿,肯定不是昨晚才死,得死好几天。
想到水下站着具尸体,他们就到边干呕。
还好去年村里通自来水,不然都得去塘边挑水吃,那可真是……
“谁干啊?太他妈不是东西!”
“要遭天谴,肯定要被雷劈,看着吧……”
赵村长坐在树墩上,面色凝重挥挥手,“都散吧,等会儿干警们来,你们堵在这儿,他们也不好查案。”
有人忽然扯着嗓子啊声,“那什,李疯子那晚喊水里站个人,该不会就是……”
他咕噜吞口水,没敢往下说。
周遭猛地下变死寂。
所有人都跟被点穴似,动不动。
齐老三骂脏话,“放屁!那李疯子还说恶鬼来害人,恶鬼呢?在哪儿?让他出来给老子开开眼!”
“老三,你这大声干什?要是招来什脏东西,到时候送都送不走!”
其他人都打哆嗦,脸死白死白,眼睛还往齐老三身上瞪。
齐老三拿手指指圈人,满脸鄙夷,“个个越活越回去,疯子话都信,看你们就算没疯,也是孬子。”
“那你说,怎会有这巧事儿?”
“你问,问谁去?”
“李疯子人呢?怎没见着?”
“在屋里睡大觉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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