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以潦还来不来，再不来他真
撑不住
。
这几天他都睡得很早，今晚很难扛。
房里是漆黑，
点光都没有。茭白每吸口气，都能吸进去冷气和梅香，以及他药味，他为不让自己打瞌睡，就调出账号看列表里好友。
“茭”纯金色章印在沈而铵旁边，他活跃度是30，目前排第。
第二是他老子，活跃度19。
茭白下秒再去看，沈寄活跃度就变成3。
再下秒，47。
然后又是1，35，7，47.3。
茭白就很突然。这个时间，那老东西不是在弄人吗，怎
还有闲工夫琢磨他？起伏幅度那大，过山车样，有本事就跳过50啊。
茭白眼睁睁看着沈寄活跃度又开始新轮世纪大跳跃，他小心翼翼翻身侧卧，面对窗户方向。
列表最上面那个黑色头像倏地亮。
被勒着脖子白猫出来。
同时间，电子音响起——【你好友已上线】
茭白没动。
房门打开声响既闷又沉，没有关门响动。
这说明来人今晚不会搬椅子坐床边，他会就走。
走时还不是他个。
茭白舔舔有点翘皮唇，他想，戚以潦知道
是醒着。
不能再装。
主动权拿不到，那就先出招。
于是茭白揉着眼睛转头，满脸呆愣地看着房里人，语气迟疑：“戚董？”
“是。”黑暗中响起浑沉嗓音。
茭白撑着床起来点点：“您怎在这？”
“叔叔睡不着，下来走走。”戚以潦语调很平，背书似，“路过你房间时候，就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，把你吵醒。”
茭白干巴巴道：“哦，没事，也还没睡。”
戚以潦似是很意外：“你也谁不着？”
茭白说：“是呢。”
房里徒然陷入片死寂中。
今晚没有风，密集藤曼全铺在窗户上，将稀薄月色挡得严严实实。
茭白看不见戚以潦神情，他只听见吞咽声。
起初他以为是自己。
几个瞬息后，他发现不是。
是戚以潦，对方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过来。
离很近，就在左边，这老变态气息里有铁锈味和烟味，茭白心想。
床发出声轻响，戚以潦条腿跪上来，他就跟哄赖床小朋友起床样：“小白。”
茭白看唯亮着白猫，它饭前还舔爪子呢，现在又是半死不活状。
“在呢。”茭白说。
“既然你也睡不着，”戚以潦轻声说，“那你愿不愿帮叔叔个忙？”
问个屁，老子能拒绝吗。茭白走流程，做做样子推脱：“还是个高中生，没进社会没什阅历，二在养伤期，哪帮得戚董。”
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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