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小说集,是在《仙症》打个头后,近两年里踏实写,最后中篇《森中有林》,完成于疫情自隔离期间,每天起床先照把镜子,跟自己说这次就个要求,要脸。
因此这本,权当新开始。给自己,也给新老读者们个交代。
《仙症》单篇放出后,曾在微博收到过两条留言,分别有两个词跃入眼中,个是“浪子回头”,个是“夺舍”。对于前者,男人活到定年纪,能被用这四个字形容,不失为件幸事,甚至还带那点儿潇洒。至于后者,才疏学浅,百度词意,原是道家用语,意为“借别人身体还魂”,反应几秒后才笑出来,想必这位朋友是被过去写“那种东西”伤害太深。不管怎说,两个都当褒义收下,毕竟脸皮又厚。在此,只想特别感谢下这两位朋友。不知道你们离有多远,但猜们很近。还魂归还魂,还是回到自己身体为妙——回到为本插画版《聊斋志异》废寝忘食身体,回到被爱伦•坡吓到脊背通凉身体,回到被余华和川端康成抽空灵魂身体。那副身体,可以是九岁,或是十七岁,也可以是三十三岁,或条道走到黑。不算特别迷信人,但相信凡此世间每个人,总要被股力量所指引,无论这股力量来自内或是外。人渺小又无谓生中,神不可能时刻在场,选择用写作弥补它缺席。拿起笔,是自己神,给自己指条生路,放下笔,仍是尘埃,是野草,是炮灰,是所有微不足道子集,于现实中坦然地随波逐流,从不迟疑。从今往后,只想努力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——除那些个值得推敲再推敲用词与标点,它们定存在完美答案,相比人命运,永远精准而明晰,只要它们各安其所,便不再会那般惊慌。必须写下去,也只能写下去,不存在别救赎。
2020年8月18日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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