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脑子不好使,也赖不别人。追问,那你会去哪儿上学?黄姝说,回戏校,或者去艺校吧,原本从戏校出来也是自己提,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跟上。开始舅舅就不同意,说不是读书那块料,看来他说对,是真跟不上。
黄姝说完,再没人作声。窗上落日已经走,天边只剩道红线。那是20世纪最后个黄昏,竟无任何别致。对那天记忆截止在夜幕降临前,黄姝和冯雪娇什时候离开家,完全没印象。只记得最后是秦理陪去给爸送串好两大塑料袋串儿,袋荤,袋素。那天爸生意好,他很高兴,给俩炸几串鸡肉串和香肠,竟然是沾秦理光,平时爸都不准吃,知道为什。当晚风很冷,跟秦理边不停地跺着脚边撸串子,看着路过年轻人围到爸摊子前,要东要西,好不热闹。他们之中情侣偏多,女拣串儿,男掏钱,基本都跟和秦理样,站在旁趁热吃,拿走到家肯定凉。情侣身上似乎比他人多分热能,两个人依偎在起,看着都没那冷。饱饱地想,新世纪到,也会像他们样,长大成为可以自力更生年轻人,负担另个人感情,和她全部世界吧——清楚自己脑袋里想是谁。
那个被赋予颇多意义夜晚,并没有令太失望,如今回想起来,起码算得上人生中相当宁静祥和晚。本想熬到半夜十二点,电视里领导人将点燃火炬,在北京新落成21世纪广场,可惜没挺住,睡着,第二天看重播。好多年后,到北京上大学,曾在春天桃花盛开时日去过次玉渊潭公园游玩,21世纪广场就在门口,挺普通,远没有电视里壮观。彼时已陡然开悟,明白人生和世事大抵如此,靠近,都不壮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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