贡扎莱斯就把球准确地踢还给他们。
三人终于走进体育场。看台上住满人。运动场上搭起几百个红色帐篷。帐篷里有卧具和包裹,老远就可看到看台没有拆去,主要是为在天热或者下雨时候可以让那些住在里边人躲下,不过,到夕阳西下时他们得回到帐篷里去。在看台下面装上淋浴设备,而原来运动员更衣室已经被改成办公室和医务室。大部分住隔离营人都在看台上,另部分人在运动场边缘徘徊,有些人则蹲在帐篷人口处,用毫无表情目光看着周围切。在看台上,许多人躺倒在那里,好像有所期待似。
塔鲁问朗贝尔:“他们白天干些什?”
“什也不干。”
几乎所有人确实都空着两手,什事也不干。这大片黑压压人群静默得出奇。
“最初几天,他们到这儿,彼此都合不来,吵吵闹闹,”朗贝尔说,“但是后来日子长,他们话就越来越少。”
根据塔鲁记载,他解这些人心情。在开始时,他看到他们挤在帐篷里,闲着无聊,不是听苍蝇嗡嗡作响,就是在自己身上东挠西抓。如果遇到有人愿意听他们说话,他们就大声地倾诉他们愤怒或者害怕心情。但是,自从隔离营里人数越来越多,大大超出限额时候起,愿听他们抱怨人就越来越少。于是他们只得默不作声,互相猜疑。事实上确实存在着种猜疑气氛,它从灰色而透亮天空中压下来,笼罩着整个红色隔离营。
是,他们每人脸上都带有猜疑神色。既然已把他们同旁人隔开,那这不会是平白无故,因此他们脸上都带着那种既害怕又在思索原因人所特有表情。塔鲁所看到每个人,都是目光呆滞,副团与他们原先所过生活全面隔绝而感到痛苦神态。由于他们总不能老是想到死问题,所以他们干脆就什也不想,他们等于是在度假。“但最不幸是,”塔鲁写道,“他们都已被人遗忘,而且他们也清楚地知道这点。过去认识他们人因为在想别事情而把他们忘,这是完全可以理解。至于那些爱他们人,也把他们忘,因为这些人四出活动,千方百计想把他们弄出隔离营,已经搞得筋疲力尽。由于他们亲人心想到是他们离营问题,结果反而把他们本人给忘,这也是正常。弄到后来,人们发现,即使在最不幸时候,也是谁都不能真正地想到谁,因为,要真正地想到个人,那就意味着要分秒也不停地想到这个人,不能被任何事分心,不论是家务事,是苍蝇飞来飞去,是吃饭,还是身上发痒。但是苍蝇飞和身上痒总是会有。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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