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防疫药物。这倒是真正危险,因为正是这场同鼠疫进行斗争使他们成最易受感染对象。总之他们是在碰运气,而运气又不是人人都能碰得到。
可是,城里却有个人看上去既没有疲劳不堪,也没有灰心丧气,仍然露出副洋洋得意神色。这就是科塔尔。他对别人继续采取不即不离态度,但却选中塔鲁,只要后者有空,便去看他。方面是因为塔鲁对他情况很解;另方面是因为塔鲁总是诚心诚意地接待这位靠年金生活小矮个儿,从不怠慢。这真是个连续不断奇迹:不管工作得多劳累,塔鲁总是那和蔼可亲,关心备至。甚至有几个晚上他累垮,但第二天照旧精神抖擞。科塔尔曾经对朗贝尔说:“跟塔鲁很谈得来,因为他很通人情。他总是很体谅别人。”
所以,在那段时期里,塔鲁日记内容就逐渐集中到科塔尔身上。塔鲁曾试图在日记中如实地、或者按照自己理解反映出科塔尔告诉他种种想法和对事物看法。这篇题为“关于科塔尔和鼠疫关系”记录占笔记本好几页纸,笔者认为有必要在这里介绍下它要点。塔鲁对这位靠年金生活小矮个儿总印象可以归纳为句话:“这是个形象正在高大起来人物。”至少从表面上看来,他心情显得越来越愉快。他对事态发展并无不满,在塔鲁面前,他有时会用这类话来表达他思想深处想法:“当然,情况仍不见好转,不过至少大家是同舟共济。”
“当然,”塔鲁补充着写道,“他同别人样,受到鼠疫威胁,但好就好在他是和大家共患难。其次,可以肯定,他并不真相信他自己会染上鼠疫。他似乎是靠着这样种想法在过日子,从另个角度看,这倒是种并不愚蠢想法:当个人遭到某种严重疾病或者某种深重忧虑折磨时,他就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疾病或忧虑。他曾对说过:‘您可曾注意到,个人是不会同时害上所有病。假设您患有重病或者某种不治之症:严重癌症或肺结核,您就决不会被鼠疫或斑疹伤寒所侵袭,决不可能。而且这方面效果比上述还要大得多,因为您决不会看到过个癌症患者死于车祸。’这种想法,暂且不问正确与否,倒使得科塔尔感到心情舒畅,他唯担心事,就是怕把他跟别人隔离开来。他宁可和大家起被围困起来,而不愿做单身囚徒。鼠疫来,什秘密调查啊,档案啊,卡片啊,密令啊,迫在眉睫逮捕啊,全都谈不上。说得确切些,那就是警察局也罢,旧或新罪行也罢,罪犯也罢,全都化为乌有厂,只有被鼠疫‘判刑’人在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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