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烟出来,捏在手上,脸微微偏向窗外侧,说:“怎样都行。”
迟明尧看他两秒,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两下,然后转过头跟导演说:“改天吧,中午约别人。”
导演走后,迟明尧发动车,两人之间路无话。李杨骁靠在椅背上,闭着眼睛抽烟。
抽烟时候,他直是皱着眉。
迟明尧刚刚并没有为难他,或者说,其实是又帮他把。明明按照迟明尧身上那种逆反少爷脾气,他应该同意导演邀约,然后很有兴致地看他当众难堪才对。
——你越是不想这做,却偏要这做。这才是熊孩子迟明尧贯做法啊。
除非……他想出更能折磨自己办法。
李杨骁睁开眼睛,对着窗外弹弹烟灰,然后扫眼迟明尧——他也在皱着眉,把心情不佳全写在脸上。
他皱眉样子让李杨骁想起他们第次见面,那个时候,他也是这皱着眉,靠着那辆很拉风卡宴抽烟,夕阳洒到他肩膀上,把他侧脸线条映照得极其漂亮。
迟明尧身上气势其实很迫人,脸上也时常显露出不耐烦表情,最初坐到他身边时候,李杨骁经常有种被压着不自在感。只是这种感觉不知从什时候起就渐渐消失,直到现在,他已经可以很自在地坐在迟明尧身边,对那种气势习以为常。
是因为习惯吗?李杨骁想,好像又不仅仅是这样,大概是因为他逐渐解到,迟明尧身上那种少爷脾性,并不是因为他故意摆少爷架子,只是因为这人从小到大实在太养尊处优,无意中散发出种类似于谁也奈何不任性。
李杨骁想到这里,在心里叹口气:也是,个人有资本任性时,干嘛还要活得小心翼翼?
他和迟明尧,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人。他没办法进入迟明尧世界,而至于他自己生活这个世界,已经挤太多和他样蝼蚁,从外面看着蝼蚁们艰难地向外蠕动、苟延残喘就好,有谁会想不开挤进来呢?
李杨骁突然从心底涌上种很疲惫感觉。和迟明尧这种少爷相处起来实在太累,谁也不懂谁,完全是鸡同鸭讲。反正也做不成朋友,等这部剧拍完,他们拍两散,各自回到自己世界,就当这段也是场事先排好戏好,总有杀青那天。
李杨骁想到这里,心里烦躁感淡去点,他打算会儿和迟明尧道个歉,诚心实意那种——迟明尧刚刚在剧组帮他完全是出于好意,他又有什资格要求他在施予好意同时还要照顾到他心情?
李杨骁转过头,刚想开口,迟明尧脚刹车把车踩停,李杨骁猝不及防地身体前倾,伸手拉住侧上方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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