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在看来他要身子就是要娶。所以说,你既然要就要娶。那时候们说话不像现在这直接,都是点到为止,想他也该明白在说什:你要身子就要管辈子。可他居然说,那是在特殊情况下,战争时期,死亡和们牵着手什。说到后面还笑嘻嘻,意思好像现在战争结束,切过期作废。气得哭,说你不要没人要。他说怎会呢,你那年轻漂亮,又是大学生,喜欢你人排着队呢。说你别装蒜,你该知道已经……支吾着想找个得体说法,他打断说,知道你想说什,可你手上不是有单位证明嘛,如果需要也可以出面作证,怕什。
天哪,他怎说出这种话?简直不是人!当时恨不得要抽他耳光,但气得手在抖,像不是自己手,嘴巴也不是自己,不知道说什,失灵,只有眼睛,虽然含着泪水,依然看得清。看他那副满不在乎、厚颜无耻样子,直想头撞墙,死给他看。现在想当时要撞墙就好,事情闹得越大越好,可当时恰恰是怕自己冲动,去撞墙,把事情闹大,所以跑掉。
九
人像枚硬币,有两面,遇到好面是你运气,遇到坏面是你晦气,如果两面都叫你遇到则不免要丧气叹气。当然这也是报纸上说,是说不出这种文绉绉话,甚至是怕说,因为说起这种话,就会想到爷爷。爷爷是最擅长说这种话,满肚子都是,张口就来。这当然是爷爷好面,可惜又遇到爷爷另面:不好面。想林阿姨也是这样,把上校两面——好坏两面——都遇到,这确实让人很沮丧。整个晚上,直到这时候,才开始偶尔看到她脸上浮出些表情,冒出些感喟。
她长长叹口气,继续说——
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熬过来,真是生不如死,死亡比在前线还离近。是麻醉师,手上有是让自己死药,针下去,死之。这种念头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。有次,甚至已经配好药,只要闭眼,把针头插进身体任何个部位,有人就要替收尸。可连个替自己收尸亲人都没有,正是这个想法让闭上眼睛又睁开。想还是要活下去,活着,至少可以每年回去给死光亲人上个坟。不为活人活,只为死人活。
就这活下来。
不死,他在心里也死不。天下午,把他拦在路上,是要决死战意思。直接问他,你到底要不要娶?他看这决绝样子,少见地端出副诚恳老实相对说:小上海同志,你不解,娶不你,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