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得他逃跑。”
小瞎子说：“他要敢逃跑，
打断他狗腿。”
胡司令上前拍他肩膀，表扬他：“你这个思想很好，对这种要作死
顽固分子，们就要勇于斗争敢于斗狠。”
可胡司令想不好把他关在哪里，他昂着头，摸着胡髭沉思着。
小瞎子马上献上
计：“把他跟猫关在起。”
小瞎子就是鬼主意多，胡司令就是喜欢他鬼主意多，他们是丘之貉——那时刚在课本里学到这个成语——不，这是个贬义词，不合适用在胡司令身上，只适合小瞎子。相信胡司令早迟会发觉小瞎子是个大坏蛋，然后撤销他职务，让表哥当分队长。这天夜里，心里就是装着这个思想睡着，耳朵里照旧灌着爷爷把把鼾声，像拉着风箱。
二五
两只猫被关在从前老保长姘头开小店屋里，现在是学校食堂柴屋，堆着干柴火、蜂窝煤、麦秆、稻草、报废课桌、板凳、黑板、风车、织布机，乱七八糟，反正什
都有。甚至还有口棺材，不知是谁家存放在那儿。屋里臭气冲天，是腐烂酸臭，更有屎尿酵化后恶臭。学校不是有厕所嘛，谁这缺德在这里屙屎拉尿？原来是食堂师傅，他为
积肥，不去厕所解决问题。他厕所是两只粪桶，只屙屎，只拉尿，到时间都挑到自己菜地里，肥水不外流。
两只猫在臭气熏天、灰飞煤黑柴屋里关天，看上去非常邋遢，可怜兮兮。那只白猫已脏成黑猫，黑猫和白猫样，浑身上下都是煤灰，甩个头，团灰飞烟起。它们直在养尊处优中娇生惯养，什时候受过这种罪苦：脖颈上勒着根尼龙绳，忍饥挨饿，脏不拉几。上校见，顿时有种天塌地崩感觉，泪滚出来，涕流下来，骂天骂地，点不掩饰内心痛恨愤怒。
押他来小瞎子觉得奇怪，下午把他当猪狗样游斗，牵着，拖着，骂着，打着，身上到处是伤，他都不叫声痛，不吭声苦，现在反而这悲愤交加要死不活样子，简直神经病！要不是被绑着，他真担心他发疯，把自己吃。本来他还计划背着胡司令先审问审问他，多古怪个人，村里哪个孩子不在背后议论他？越议论越叫人好奇。他有好多好奇心想满足，现在是多好机会，可以私下审问，可以先知为快。可看他发癫愤怒样子，小瞎子怕他发疯伤及自己，临时打消念头，什都没问，掉头就走，有点临阵脱逃样子。
“你别走。”上校叫住他。
“你想干吗？老实点！”小瞎子嘴硬腿软，边往门外退。
“把猫放。”上校对他讲道理，“你们批斗跟猫有什关系。”
小瞎子用鼻孔哼声，阴阳怪气说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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