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可得当心呢,不管外边怎样闹,躲在屋顶下千万别出去呀。”
乞儿摆弄着手枪,继续同猫儿说话:
“咱俩是老朋友,今天分手,明天你得受难。也许明天也会送命。要是不送命,以后也不同你起扒拉垃圾堆,你可以独享,高兴吧?”
此时又来阵急雨,雨云压到屋顶上,屋瓦都蒙在雾气里。厨房里光线更暗。乞儿还是埋头摆弄手枪,然后小心地装上子弹。
“咱俩分手,以后你还想念吗?不吧,人家说‘猫儿不记三年恩’,你会不会那样……不过忘记也没有关系,只是走……”
乞儿忽然停下口来,他听到门外好像有人进来,忙把手枪揣进怀里,同时转过身去。门口围屏嘎啦声推开来。乞儿马上提高警惕,转脸对着进来人。
推开围屏进来人,见到乞儿反而吓跳。“哎哟”声叫,这是赤着脚带把大黑伞年轻女子。她冲动地退出到门外雨地里。然后从开头惊慌中恢复过来,通过厨房里微微光线注视乞儿脸。
乞儿也愣愣,抬起包在旧褂子里膝头,盯着对方脸,眼色便不紧张。两人默默对峙会儿,双方视线便合在起。
“哎呀,你不是老新吗?”
她镇定下来,便向乞儿叫声。乞儿尴尬地笑笑,连连向她点头:
“对不起,雨太大,进来躲躲雨……可不是乘没人在家来偷东西。”
“吓大跳,你这家伙……不偷东西也不能乱闯呀!”
她甩掉雨伞上水,又气呼呼地说:
“快出来,要进屋啦。”
“好,走走,你叫走就走,阿姐,你还没有撤退吗?”
“撤退,可是……这你不用管。”
“可能落东西吧……哎哟,进来呀,你站在那儿还要淋雨哩。”
她还在生气,不回答乞儿话,便在门口板间坐下来,把两只泥脚伸进下水口,用勺子舀水洗起脚来。乞儿仍安然盘着膝头,擦擦毛胡脸,看着女子行动。她是位肤色微黑、鼻梁边有几点雀斑乡下姑娘,穿是女佣们常穿土布单褂,腰里系条小仓带。大大眼睛,周正鼻梁,眉目灵巧,肌肉结实,看去叫人联想起新鲜桃梨,很漂亮。
“风声那紧,你还往回跑,落什宝贝啦,落什。嗨嗨,阿姐……阿富姐。”
老新又问。
“你管这个干吗?快走吧。”
阿富生气地说,又想想,抬头看看老新,认真地问:
“老新,你见家大花没有?”
“大花?大花刚才还在这里……哎哟,跑到哪里去?”
乞儿向四边望,这猫儿不知什时候,已跑到橱架上擂钵和铁锅中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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