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岩的部队调他回这座城市,虽然长期需待在部队里,与贺姚见面的机会不多,但只要一逢假日,他便会尽量请假出来。
再过两年,尚岩准备退役,与贺姚长住,共同经营那家雪糕店。
尚岩比起以前,显得黑了,还有结实的肌肉。
贺姚跟他说话的时候,从话里行间,明显感受到他的成长。太单纯的话尚岩不会再说,但唯一保留着,对他那份最纯真坚固的喜欢。
早晨六点,尚岩的生物钟自动将他唤醒。
他将手臂小心地从贺姚脖子底下抽出来,被子往上拉了一点,给贺姚掖好。
天气阴阴的,似乎要下雨。窗户没关紧,漏着凉飕飕的晨风。
尚岩要走去关窗户,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。
尚岩侧过头,贺姚的脑袋探在被子外,还没睡醒的声音问他:“不多睡一会儿吗?”
“醒了,睡不着。”尚岩摸着贺姚拉住他手腕的手,重新躺回床上,“我再陪你躺一会儿吧。”他侧着身子,一只手臂将贺姚揽进怀里,宽大的背挡住窗户缝漏进来的风。
贺姚头抵在他胸膛上,安心地蹭了蹭:“再过两个小时,我也得起来了。”
尚岩说:“你再睡会儿,我待会叫你。”
贺姚“嗯”了一声,闭上双眼。但他并没有睡着。时间不知过去多久,他忽又打破这温暖的宁静:“我前些天去了一趟白园。那个地方,尚阿姨已经卖给了一位商人。”
尚岩的语气平静,他早在军队中,就已知道这件事:“她已经回去我父亲身边了,那里,我也没有再去过。”
“我倒是经常去。”贺姚静静地说,“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,我总想找一些和你有关的回忆。雪糕车已经不用了,和你有关的地方,又太少。所以这两年来,一有空,我就会上白园走一走。”
尚岩没说话,搭在贺姚身上的手臂,慢慢收紧,两只手一起紧抱住了他。
贺姚接着说:“那里现在住了一位老奶奶,经常在花园里晒太阳。有一次她打开门,出来问我,为什么经常到这个地方来,是不是要找人。我跟她说不是,是曾经有一位朋友住在这里过,我总想过来找一找关于他的回忆。
“她让我进去坐一坐。我进去后,逛了那间阳光花房,去你曾经住着的房间。一切都没什么变化。有一些关于你的东西,尚阿姨遗落在那里,我经过那位老奶奶的同意,便将那些东西带回来。”
“是客房里那些以前穿过的衣服吗?”尚岩的手捻起贺姚的头发,绕在手指上玩。
“除了那些,还有你以前用过的东西什么的。”贺姚声音变小了点,说这些时似乎很不好意思,“后来我常去那里,老奶奶每次都会邀请我进去坐一坐,让我跟她聊聊天。自从你回来后,我就没再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