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扎辫子,用顶黑色钢丝发箍向后压下。
林雁行问:“发箍是谁?”
“惠惠儿给用断,这个是方晓青。”陈荏说。
他说着取下发箍,又扯开额头小辫儿,刘海如遮帘似落在鼻梁中段。
“个礼拜就休息周日半天,晚上还得回来上晚自习,趁这几个小时得赶紧洗衣服洗被子,都想不起来理发这档子事儿。”他戴上发箍,“不过大家差不多,都跟野人似,学校也不管,所以等考完再剃吧。”
林雁行将练习册单掌托着,忽然伸手又将他发箍拽下。
陈荏因为被扯到发丝微痛而“嘶”声,摸着鬓边问:“干嘛呢?”
林雁行说:“让瞧瞧你。”
林雁行心疼地瞧着他:
似乎又瘦些,下巴更尖,这冷天,却因为心不在焉而乱穿衣物,高领毛衣外穿校服,校服外又是开襟毛衣,开襟毛衣外套着棉马甲,即使脸蛋再漂亮也像个智障。
“你棉衣呢?”林雁行问。
“脏,没空洗,”陈荏说,“天气也不好,洗没法干。”
林雁行心里涨起好大股委屈,眼眶都热:别人都有父母帮忙洗衣服,嘘寒问暖,唯独他媳妇儿没有。
“拿来,带回家让阿姨洗去。”林雁行说。
“不用。”陈荏拒绝,“等天好洗。”
“拿来呀。”
“不用。”
林雁行剑眉倒竖:“拿来!”
陈荏知道对方霸道,也不跟他争,笑笑说:“那行吧。衣服挂在宿舍床头,你自个儿拿去,还得赶去五班呢。”
林雁行将练习册交给他,正拔腿要走,突然又说:“等衣服烘干,让阿姨给你送回来。”
陈荏怔,问:“你不给带来?”
林雁行尽量显得不动声色:“在学校顶多再呆十分钟就得走。落这长时间课,就算坐喷气式也追不上你们,所以只能个人复习,家里已经给安排好老师,呆会儿就得过去。”
陈荏颔首:“也对……”
他别过脸,不舍与忧悒从眼睛里散出来,可转瞬消失,反倒笑笑:“那咱俩就高考之后见?”
林雁行也勉强笑:“嗯。”
陈荏问:“还是去老师家里复习吗?”
林雁行说:“不是,在爷爷家,写个地址给你,你有空探视去。可明天起他们就不让用手机,所以你到老爷子家门口得用力拍那大铁门,喊名字,会有人出来开门。”
陈荏连忙摇手说算,咱俩还是高考后见吧,你好好复习,别辜负老爷子。
他越过林雁行要走,后者没忍住,伸手拽住他胳膊。
林雁行抬起那双天空般澄净眸子:“这两个多月会拼命地复习,你也加油,等你好消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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