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皇上现在便在关州内。他和三皇子下午提到关州名店百里香,指不定现在俩人便在百里香吃茶饮酒。若说带流卿延去看皇上眼,就能知自己究竟如何会是鬼刀宗传人,兰渐苏觉得这笔交易不亏。可万流卿延真是鬼刀宗少宗主,真是要找皇上报仇……
皇上该死,很该死。但他到底是自己父亲,兰渐苏如何厌恶他为人,也不能带人去杀他。
“不是。”兰渐苏将原有话咽回去,说,“只是在想,天阴山守卫重重。皇上来那天,你该怎进去?”
流卿延脸上绷着肃然神色迅速轻松下来,拍拍兰渐苏肩道:“这你便不用担心,到那日自有办法。哦,对,为兄今日在城门口看到个小玩意儿,觉得挺有意思便买,送给你玩吧。”他左手从怀里掏出样东西,扔给兰渐苏。左手十根指头都缠着布条。兰渐苏见过初次打铁人,握不住铁锤,均会在手上缠上沾水布条。流卿延十根手指都缠满满黑色布条,可能真打铁去。
将流卿延扔来东西接在手中,兰渐苏只见手里玩意儿,是个木偶小兵,左手持盾,右手持矛,四肢可以任意拉缩。
兰渐苏甚觉好笑,他这个年纪,哪里还会玩这个?
流卿延没问他喜不喜欢,东西扔给他后,便快步上楼回房去,角湿漉漉衣摆从兰渐苏指背上擦过。
兰渐苏抬指看,但见指背上抹红色朱砂。而这朱砂印是从流卿延衣服上沾来。他猜想,流卿延有可能去道观类地方。
难不成,流卿延想用巫咒来报复皇上?这个想法,除非流卿延本人愿意承认,否则也无从印证。
回到房内,兰渐苏要洗去指背上朱砂。这朱砂奇怪,顽强地粘在兰渐苏指背上,怎洗都洗不掉。
兰渐苏直碎碎骂,世道险恶,流卿延去是什狗屁庙观,连朱砂都用劣质西贝货。若非心里头压着句“小不忍则乱大谋”,他现下已去找那间庙观踢馆。
这夜过后,兰渐苏总是心绪不宁。他白日尝试跟踪流卿延,却屡屡跟丢,流卿延古怪行踪愈发叫他起疑。
他原定计划,是等皇上上天阴山祭祖那日,让流卿延远远见皇上面,之后叫流卿延信守承诺,说出所知所有秘密。接下去流卿延是去寻死,还是去碰瓷,都和他没关系。
但这几日他心里愈发难安。说他跟流卿延相处出些朋友之情也好,说他怕流卿延还没说出真相就死也好,他现在不想让流卿延去冒这个险。
万流卿延真去刺杀皇上,刺杀成功,他就死爹。刺杀失败,他就死朋友。怎算,都是他吃亏。
做人不能老是吃亏。兰渐苏暗自下决定,等皇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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