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王府到冬季便格外冷,十几面府墙像被凿穿洞在漏风。如果京城夙王府是个人,那此时他定是穿着件廉价地摊半成品针织衫,没有哪处能够御寒。
赐这座宅邸人是皇上,皇上这不厚道,多半是因为他满以为冬天之前就能让浈献王家子从京城消失,少半是他实是吝啬抠门。
浈献王被困在京城,从夏季被困到冬季,黑发给困成半边白。早先还能联系到浈幽下属,而今封信遣人送出去,连人带信下落不明。
府邸冷,煤炭需求量便特别大。个房间火炉子放四五个,烧久整间房便像煤炉,到处黑灰乱飞,呼吸口空气,鼻子炭灰直窜进肺里。
兰渐苏在闷热呛肺房间里实在待不下去,穿上锦裘,打开门,夹雪寒风泼喇喇打在他脸上。
腿还没迈出门,忽然天上掉下个黑衣人摔在他门口。
兰渐苏半条腿缩回来,呆愣许久确定地上人没动静,伸出脚踢踢。那黑衣人似条被丢上岸半死不活鱼,身体抽搐两下,咳出口血,便又动不动。
看就是暗杀他失败,被静闲雪当鱼肉反复横宰半吊子杀手。
兰渐苏嫌弃地想,老天若真大发慈悲,掉个实用暖器下来也比这玩意儿好。
这时,面蒙紫纱女子从屋顶飞落,立在兰渐苏面前,单膝跪下道:“主子。”
兰渐苏踢踢那黑衣人,问静闲雪道:“被你杀死?”
静闲雪去探那人口气,回复:“没死透,还剩口气。”
兰渐苏拾掇起锦裘衣摆,蹲在黑衣人身旁,拉下他蒙面黑布。
个年纪瞧着也不小男子,模样有些像城北胡同里卖菜那个小伙子。兰渐苏时不知该叹是高手隐于民间,还是该叹生活艰辛,民间卖菜小伙都不得不当次高手。
“哎,你不是卖菜吗?以前干杀手这行?”兰渐苏见他剩半口气,不想赶紧问些有用,反而唠叨起闲话家常。
杀手咳出两口血,痛苦地说:“要你寡……”
飞雪打落在兰渐苏脸上,他瞳孔原本颜色就不深,这时被雪色映衬得格外清透亮盈。
“谁指使你来?”兰渐苏问。
杀手含着口血糊,哑嗓道:“无良……”
兰渐苏耳朵凑近去问:“什?你说什?谁是无良?”
杀手说:“无良药商,卖过期毒药……老子死得好痛苦……”
兰渐苏寒声道:“你想死是可以让你痛快点。”
杀手想想说:“不,也不是很想死,觉得还能抢救下……”
兰渐苏再度问:“谁指使你来?”
杀手笑出口血牙,跟他谈起条件:“你救活,救活就告诉你。”
兰渐苏默少顷,凉凉哂:“死吧。死更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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