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兰渐苏手臂,不愿松手:“桥边有河灯,二爷可与在下先放河灯,再看花灯。”
夙隐忧眉梢抽,与沈评绿暗暗较起劲:“河灯人多,正是拥挤时候。”
沈评绿面容笑似岚岚春雾,手上拉兰渐苏力气只增不减:“正是要人多,许愿才能图个好彩头。”
夙隐忧和沈评绿双眸均暗沉下去,目光交错,硝烟战场,万马齐喑。
兰渐苏被夹在中间很痛苦,他脱开夙隐忧手,脱开沈评绿手,扶扶额道:“在下现在很累,什灯都入不眼,只想去茶楼吃点点心。二位爷,道?”
眼神战场渐止,各自别开来,夙隐忧哼出声,折扇在胸前扇风。沈评绿亦在鼻中声凉哼,二人脸色各不怀善,与兰渐苏往茶楼走去。
天上烟花又绽几朵,青红紫绿,五彩缤纷。
为看烟火大会,城里店几乎全歇下,唯有座茶楼还在营业。所以这座茶楼显得很与众不同,标价自也与众不同贵。
兰渐苏出门着急,钱没带够,要壶庐山云雾,盘馒头。茶楼非常有眼色,看他们三个人来,盘馒头正好三个。
于是三个人坐在二楼茶桌前,手握馒头相顾无言。
夙隐忧抿口云雾茶,皱眉道:“这茶泡得真涩,小二!小二!”
那小二跑出去看烟火,没听见人喊。夙隐忧便搁下茶碗,下楼去亲自寻人。
二楼只燃盏烛灯,暗似洞油煤窟,栏外烟火朵朵绽放,兰渐苏脸在这烟火光下,忽明忽晦,清透眼珠由蓝转赤。端是各有韵味好看。
沈评绿端起青釉绘花茶杯,茶叶漂浮在茶面上,泛滥烟花丽影和他瞳影。沈评绿喉咙动动,说:“二爷,那夜事,在下……”
他与兰渐苏之间需要说清楚,其实除去这件事,还能有哪件?
兰渐苏手支下巴,手拾筷,用筷子夹住馒头,咬口:“丞相不想提,在下以后便不会再提。丞相忘,在下便也忘。”他确乎看得透彻开明,缘分本不能强求,若是对方无意,便只作场春风入梦,总归没什不好。
沈评绿茶杯在手里捏得紧紧,盯住兰渐苏脸说:“你当真忘?”
兰渐苏吞下馒头,微笑笑,爽朗答道:“嗯,当真忘。”没说其他话。他明白,说得再多,也是累赘。
沈评绿紧紧抿住唇,饮下口茶:“忘,说得容易。”他脸本来面色,被烟花光影覆盖,“是,也只是说得容易罢。”
耳旁烟火声响过大,兰渐苏见沈评绿嘴唇翕动,提高音量问:“相爷,你说什?”
沈评绿说:“兰二爷,说……”
是时,夙隐忧提壶新茶上来。沈评绿将话咽回去,道:“无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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