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羲山是座著名险山,自山腰往上,迷雾层层缠住山头。
兰渐苏走个把刻钟,李星稀在他身后不离不弃。
李星稀起先是怕兰渐苏再“做傻事”,所以执着地跟着他。后来不这想。因为这段路程太漫长,使他大脑思维无法直局限在做傻事这件事上。于是李星稀扩展思维,开始猜兰渐苏不是做傻事,不是做傻事又是做什事?是做什事才会脱光衣服往河里奔,还能奔得“出水芙蓉”,湿目流情,毫不狼狈?
鉴于这些问题,有点考验形体美学和颜值定律,李星稀不够好使脑子,无法进行细致化研究。他拉着衣袍没干全水,踩着兰渐苏半条影子,边走边问:“你是失足掉下去?”
兰渐苏说:“你再猜。”
“那你是下去游水?”
兰渐苏说:“再猜。”
李星稀扳着他脑力,苦思冥想,终于敲定:“懂,你定是遇到山贼。山贼抢光你财物,想将你淹死,没想到你大难不死,有幸得救。”
兰渐苏时噎喉,不懂言语。在这位尚书爱子面前,他总是不懂言语。沉默造就他冰山人设,使他在李星稀眼中神秘莫测美男形象根深蒂固。如此来,他必须坐实风流。
李星稀似乎已然笃定自己想法。屈拳捶在掌心上:“山贼真不会做生意,你这好看,为什不把你卖到勾栏里去赚笔?”
此人不仅话多,体内还有定比例犯罪因素,兰渐苏断定,此人危险,若不及早远离,明日就醒在烟花之地中。口中虽无话语,脚下迈步子,却迈去得更大更深,袖边跟风飞舞得疾快。
李星稀见兰渐苏默不作声越走越远,焦急地快步跟上:“你别走那快,等下!”
凤先河河水渐深,“凤凰”“羽翼”之处,颜色深进幽蓝,冷气森森上冒。烟飞雾起,万物好像皆埋进太虚中。
条青黑窄小山道,从浓白间破雾而出,延到兰渐苏眼前。奇形怪状,弯弯曲曲条。
丹心留在梳头屏中画影,走是这条路。那画影中路也是这般黑,这般小,这般相貌奇丑。
兰渐苏在这条凸石横立奇丑小路上踩两踩,稀松泥土便落下大片。
“公子,这山上没什好风景,别往里走,送你回家吧。”李星稀不大声音,在这鬼气丛丛山林里如耳旁铃音,响亮清脆。
兰渐苏叹道,李公子虽然在外人口中是个无能草包,待人却这贴心温柔,合该是个多情浪子,可惜自己非佳人美女,不然必与他发展出段故事来,流传成台本佳话,戏台上搬演两出,也不失成出经典。
兰渐苏说:“不回去。”他往雾深处行去,身影不消瞬时掩进重重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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