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罢,双脚已飞跑出老远。
夙隐忧张嘴喊:“兰……”噎后两个字在喉里。
兰渐苏问遍京城中铁匠,皆无人知梅花镖工艺来自何处。当下心情郁闷,寻间客栈饮酒。
客栈门前老槐树蝉声切切,树下,名身着浅藕色襦裙,宫女打扮女子,笼罩在绿荫蝉噪中。
兰渐苏见那女子面无人色,双瞳涣散离神,且日光下没有影子,心下已然十分。
他搁下酒壶,往那女子走去。走近看,便见女子浑身滴水,脸肿胀惨白,两条被浸得湿漉漉眉毛拧成团。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神情,只是恐惧,无止境恐惧,恐惧装满两颗浮出眼眶眼球。
常人死后,若不立即下地府,三魂七魄便在人间熟悉地方游荡。无极深怨念或得灵力相左之鬼,年去魂,七天去魄。三年魂尽,七期魄散。这个女鬼只剩魄惧魄,显然已死亡超过四十二天。
兰渐苏问她道:“你是宫里来?为什直盯着看?”
女鬼两片腐烂发白唇瓣颤动良久,虚气无力地唤出声:“二爷。”
兰渐苏眼皮跳动起来,望见她耳根下方颗红痣,吃下惊:“丹心姑姑?”
丹心姑姑是淑蕙娘娘贴身宫女,二皇子从小由她抚养,她向将二皇子视如己出,二人感情深厚。虽如今兰渐苏与她不过初见,却依旧能窥见原主脑海中,丹心跑去捉知、爬树抓风筝给他影像。
兰渐苏吃惊过后,丝痛楚浮上面容:“你、你不在人世?”
丹心说话逐渐无声,全靠股气流涌动:“二爷,奴婢等你好久,奴婢快支撑不住……娘娘死于非命,不是二爷你错,是他,那个人……他骗好多人。”
兰渐苏问:“他是谁?”
丹心肿白脸爬上几道小虫似裂痕,脸分成四五瓣裂开。她面部惧色褪成瘫死寂,嘴唇异常艰难地说出几个字。
兰渐苏焦急问:“你说是谁?没听清!”
他将耳朵凑去,只听丹心细如蚊蝇道:“二爷,去寻娘娘遗物,豳柳桥,第三个桥洞壁砖中,二爷……二爷定要替娘娘报仇,要替娘娘报仇啊。”
“好,知道。你再说次,母妃到底是谁害死?”
兰渐苏耳畔阵凉风过,待抬眼再去看丹心时,丹心已魂做三缕,随青烟飞去。兰渐苏喊两声“丹心姑姑”,耳边只有风在刮响,蝉声切切。
*
兰渐苏撑着小舟游到豳柳桥桥洞下,桥洞砖壁长满青苔,唯有几块砖犹若新饰,是有被动过痕迹。
兰渐苏抽出把匕首,将那几块砖凿出。砖后块小空间,里面放着大包用牛皮包起来物事。
兰渐苏探手去掏,手指勉勉强强碰上牛皮,舟身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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