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还愿意想方设法在不那正式场合下有机会再同医生见面。
事情本来到此告段落。然而,第二周礼拜二,不等邀请,也没预先通知,乌尔比诺医生又不适当地在下午三点钟登门拜访。他身上那件白大褂,熨得平平整整,帽子也是白,帽檐儿高高翻起。他站在窗户跟前,打个手势让费尔米纳过来。她当时正在缝纫室里,和两个女友起上油画课。她把画板放在椅子上,跟着脚尖儿朝窗户走过来,免得长及脚踝翻荷叶边裙子拖到地上。她头上戴着发箍,亮晶晶宝石坠儿垂到脸旁,跟她眼睛样闪烁着清冷光芒,全身上下,放射出种冷漠光彩。医生心里忖度:她在家里作画,为什打扮得跟参加社交活动样。他站在窗户外头给她号脉息,观察她舌苦,用铝压舌板检查她咽喉,翻开眼皮检查,每做个动作,都露出宽慰表情。他不象第次诊断时那拘谨,但她则更加矜持,因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不请自来地进行这次检查,他亲口说过如果不去请他,他就不再来呀。她想得还更多:她永远也不愿再见到他。
检查结束后,医生把压舌板放回装满器械和药瓶手提箱,啪声关上盖子。
“您就象朵初开玫瑰。”他说。
“谢谢。”
“再见。”他说,接着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背诵段托马斯语录:“要记住,切美好东西,不管它是来自何处,都是来自圣灵,您喜欢音乐吗?”
他发问时候,脸上露出迷人笑容,口气异乎寻常,但她脸上没有笑意。
“这是什意思?”她问。
“音乐对健康至关重要。”他说。
他对此是深信不疑,但她很快就会明白,而且在她有生之年都很明白,音乐这个话题,是他用以表示友谊近乎神奇方式,不过在当时,她还以为他在取笑她。另外,他们隔着窗户谈话时,那两个假装在画画女友发出妹妹窃笑,用画板掩住睑,更使费尔米纳沉不住气。她生气,砰地把窗户用力关上。医生看着镶花边窗帘,手足无措,他想朝大门口走,却搞错方向,心慌意乱地撞在关着香兀鹰鸟笼上。香兀鹰发出声流里流气怪叫,惊慌地扇着翅膀,医生衣服上立刻洒满女人馨香。洛伦索?达萨爆炸般声音,把他针在那儿。
“大夫,请等下。”
他在楼上把这切都看在眼里,边扣衬衣扣子边下楼梯。他脸色紫涨,午觉恶梦情景还在他脑子里翻腾。医生竭力想掩饰尴尬神色。
“俄刚才对您女儿说,她这会儿健康得就跟玫瑰似。”
“不错。”洛伦索?达萨说。“不过刺儿太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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