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向电话,丢进去,拨简号码。
没人接。
很好,想。已经遵守诺言。当然,可能拨错号码,或者电话公司失误。
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听说过。
把铜板投回投币孔,再拨次。让它响十二下。
没人接。
已尽到责任。拿回铜板,回到吧台。零钱还堆在那里,两个杯子也还立在原处。波本跟水。
想着,为什?
这案子已经结束,破案,可以放手。凶手永远不可能再杀人。做很多正确事情,对自己在办案过程中表现非常满意。不紧张,不焦虑,不沮丧。很好啊,看在老天份上。
而现在吧台上,正前方,却摆着杯双份波本威士忌。
不想喝酒,连念头都没动过,而面前却摆着酒,也打算饮而尽。
为什?他妈到底是哪里不对?
如果喝下这杯该死酒,就算不死,也得送医急救。也许要天,个礼拜,或者个月,反正该来定会来。知道而并不想死,也不想住院,但现在却坐在酒吧,面前摆着杯酒。
因为——
因为什?
因为——
把酒留在吧台。把零钱留在酒吧。走出去。
八点半时,踩着地下室楼梯,踏进圣保罗教堂会议室。拿杯咖啡和些饼干,找个位置坐下。
暗想,你差点喝。你十天滴酒不沾,然后走进家你没理由进去酒吧,点杯你没有理由要喝波本。你差点举杯,就差那点,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捱过十天却差点前功尽弃。你他妈到底是哪儿出毛病?
主席致词后,介绍今天演讲者。坐在那儿,努力想听他故事,但做不到。脑子不断回到那杯恼人波本。并不想喝,连念头都没动过,却像铁屑样被它磁力深深吸住。
想着:名字叫马修,看就要发疯。
讲演人已在结尾。和众人起鼓掌。中场休息时走进洗手间,不是因为需要,只是想避开和人谈话。回到会场,又拿杯不需要也不想要咖啡。考虑放下咖啡,回到旅馆。妈,已经两天夜没有休息,睡个觉对更好,跑到这个根本听不进去聚会干嘛?
端着咖啡,回到座椅坐下。
讨论时间坐着没动。其他人话像波浪样卷来卷去。只是坐在那里,个字也听不见。
轮到发言。
“名字叫马修。”说,然后顿下,从头开始。“名字叫马修。”说,“是酒鬼。”
然后最他妈要命事情发生。开始哭起来。=已完结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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