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发现母亲有这项本事。那时候,总会看见她面色苍白、悄无声息地用自编笤帚在灰蒙蒙晨光里打扫院子,然后在啜咖啡当儿,把大家沉睡时世界上发生事说给听。她像是跟小镇上其他人有着秘密交流渠道,特别是和她年龄相仿人。有时候她告诉们些尚未发生事,让们惊讶不已,倘若不是通晓预言术,她又怎知道呢。可那个早晨,她却没有预感到从凌晨三点起就在酝酿悲剧。她已经扫完院子,妹妹玛戈特出门去迎接主教时,发现她正在磨木薯粉准备做饼。“到处都是鸡叫声音。”母亲回想起那天情景时常常这样说。但她从没有把远处嘈杂声与主教驾临联系在起,还以为那是婚礼尾声。
们家距离广场很远,在河岸边芒果林里。妹妹玛戈特沿着河岸走到码头。人们都兴奋地迎接主教到来,根本顾不上其他新鲜事儿。有人把家里卧床病人抬到门廊里领受圣药,女人们拎着火鸡、乳猪和各色食物跑出院子,河对岸还划来几条装点着鲜花独木舟。但是当主教没踏上小镇土地就扬长离去后,另个被压抑消息便成轰动丑闻。就在这个时候,妹妹玛戈特才彻底清楚地得知,安赫拉·维卡里奥,那个头天结婚漂亮姑娘被退回娘家,因为丈夫发现她不是处女。“当时觉得要死人是,”妹妹说,“可任他们翻来覆去讲好几遍,也没有人能向解释明白,可怜圣地亚哥·纳萨尔最后是怎牵连进这场是非里去。”人们只搞清楚件事,那就是安赫拉·维卡里奥两个哥哥正等着要杀圣地亚哥·纳萨尔。
妹妹在回家路上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。回到家,她在餐厅里看见母亲。母亲穿着带蓝色花饰礼拜日礼服,以备主教前来问候。她边拾掇着餐桌,边哼着首讲述隐秘之爱葡萄牙民谣。妹妹注意到餐桌前多把椅子。
“给圣地亚哥·纳萨尔准备,”母亲告诉她,“他们说你邀请他来吃早餐。”
“撤它吧。”妹妹说。
然后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母亲听。“可她好像都知道似,”妹妹对说,“和以前样,刚跟她提起件事,还没讲到半,她就已经都清楚。”那个悲惨消息对母亲而言十分棘手。圣地亚哥·纳萨尔名字就是照着母亲名字起,她还是他洗礼时教母,但她与被退回来新娘母亲普拉·维卡里奥又是血亲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没等女儿讲完,就穿上高跟鞋,披好去教堂悼唁时才披头巾。父亲躺在床上听到切,他穿着睡衣来到餐厅,惊慌失色地问母亲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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