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轰走,让小孩都走开,关上窗户,重新再睡。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,何塞·帕拉西奥斯准备挂蚊帐。
“梦见街上个小孩在窗外问些奇怪问题。”将军告诉他。
将军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,同意喝杯煎剂,但是没能喝完。他阵晕眩,又躺在吊床上,迷迷糊糊地沉思,瞅着倒悬在屋顶梁上排蝙蝠。最后他叹口气说:
“咱们要埋在别人施舍中啦。”
他路过来,对沿河带向他诉说苦处解放军旧军官和普通士兵十分慷慨,到图尔巴科时旅费只剩下四分之。还不知道省z.府千疮百孔金库里有没有钱兑现他那张汇票,或者有没有可能让个投机倒把商人贴补。到欧洲之后立即要支付安置费用,他指望英国感恩图报,因为他给英国不少好处。“英国人是欢迎。”他常说。至于如何不失旧日体面地维持生活和最少限度仆人和侍从,他指望卖掉阿罗阿矿。话虽这说,如果真要走话,他和侍从船票以及旅途花费必须明天就凑齐,而他手头钱款还差大截。不过他在关键时刻能发挥无穷想象力,他不能坐以待毙。尽管发烧头痛,眼里金星直冒,他强打精神,克服昏昏沉沉,向费尔南多口授三封信。
第封是给苏克雷元帅送行来信感情真挚答复,其中只字不提他病情,虽然平时遇到那天下午情况,迫切需要人们同情时他常谈自己病痛。第二封是给卡塔赫纳省长堂胡安·德迪奥斯·阿马多尔信,请他兑现那张给省金库八千比索汇票。“很穷,需要这笔钱才能离开。”信中说。请求很见效,不出四天就得到首肯答复,费尔南多便去卡塔赫纳取款。第三封信是给哥伦比亚驻伦敦公使、诗人何塞·费尔南德斯·马德里,请求他支付将军给罗伯特·威尔逊爵士开张汇票和另张给英国教授约瑟夫·兰开斯特汇票,金额是二万比索,为酬谢他在加拉加斯推行种互教互学新型教育制度。“这件事牵涉到信誉。”信中说。他预计到那时候他诉讼总该解决,矿也该卖掉。这件事徒劳无功:信到伦敦时,费尔南德斯·马德里公使已经去世。
军官们在内宅回廊里玩牌,大声嚷嚷地争吵,何塞·帕拉西奥斯做个手势让他们安静些,但他们仍旧低声争吵,直到附近教堂敲十点钟。过后不久,街上风笛声和鼓声停息,远处海风带走下午阵雨后又积聚起来乌云,轮皓月挂在甜橙树院上空。
将军傍晚以后直发烧说胡话,何塞·帕拉西奥斯须臾不离。他给将军熬帖惯用汤剂,用山扁豆液灌肠,只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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