蟑螂。还有次,他在圣菲蒙塞拉特乡间别墅大叫大嚷地醒来,说是梦见同桑坦德将军两人起吃饭,桑坦德嫌眼睛碍事,把眼珠抠出来放在桌上。如今他们在离瓜杜阿斯不远地方,将军大早说又梦见桑坦德,何塞·帕拉西奥斯根本不问他梦中情景,只是用现实来安慰将军。
“他同们隔着个海呢。”帕拉西奥斯说。
但将军立即目光炯炯地止住他。
“现在已不是这样,”他说,“敢担保,华金·莫斯克拉那个笨蛋准会让他回来。”
自从上次回国以后,这个念头直折磨着他,永远放弃权力对他来说仿佛是个颜面问题。“宁愿流放或者死掉,不愿把光荣交给圣巴托洛梅学院那些家伙。”他曾对何塞·帕拉西奥斯说过。但是解毒剂本身就含有毒素,随着最后决定日益临近,他越来越肯定只要他走,准会召回流放桑坦德将军——那个讼师窝里最出色毕业生。
“那个家伙确实是个老狐狸。”将军说。
他热度全退,自感觉良好,向何塞·帕拉西奥斯要纸笔,戴上眼镜,亲手写封六行信给曼努埃拉·萨恩斯。他冲动性格何塞·帕拉西奥斯再熟悉不过,可是这回却叫他摸不着头脑,只能解释为难以克制征兆或者突发灵感。上星期五将军下决心说以后再也不写信;平常想起要处理未复信件,口授公告,或者把他失眠时杂乱无章念头理出个头绪时,不论几点钟,他总是把书记员叫起来,而现在做法同他决心和习惯相矛盾。更让人摸不着头脑是那封信显然并不紧急,无非是在他临别嘱咐之外加句隐晦话:“你行事要谨慎,不然会害你自己也害们两个人。”信中口气大大咧咧,似乎不假思索,最后,将军手里拿着信,出神地在吊床上晃悠。
“伟大权力存在于爱情不可抗拒力量中,”他突然叹息说,“这句话是谁说?”
“没人说过。”何塞·帕拉西奥斯答道。
何塞·帕拉西奥斯不识字,也不愿意学习,简单理由是他智力不比毛驴高多少。可是他有个特点,偶然听到句话都能牢记不忘,将军问那句话却毫无印象。
“那就是说,”将军说,“不过也许是苏克雷元帅说。”
将军心烦意乱时候,谁都不如费尔南多得心应手。将军众多书记员中间,费尔南多虽然不聪敏过人,但最乐于效劳,最有耐心,不论工作时间多别扭,将军失眠之后脾气多,bao躁,他都毫无怨言。将军会随时把他叫醒,让他朗读本枯燥乏味书,或者记下临时想到紧急事情,第二天却给扔进废纸篓。将军无数做爱之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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