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副驾驶座上雄治沿途几乎没有说话,但似乎也没有睡着。离开医院大约三个小时,当熟悉景象出现在眼前时,他充满怀念地看着窗外。
贵之只告诉妻子芙美子今晚带雄治离开医院事。雄治是病人,不可能搭电车,所以必须自行开车,而且,今晚很可能无法回家。
浪矢杂货店出现在前方。贵之把去年刚买CIVIC缓缓停在店门前,拉起手煞车后,看眼手表。晚上十点刚过。
“到啰。”
贵之拔下钥匙,准备下车。雄治手伸过来,按住他大腿。
“到这里就好,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,但是……”
“不是说很多次吗?个人回家就好,不希望有其它人。”
贵之垂下眼睛。如果相信父亲说那些奇妙话,他可以理解父亲心情。
“对不起,”雄治说:“你送回家,却说这种任性话。”
“不,那倒是没关系,”贵之摸摸人中,“那天亮之后,会来看你。天亮之前,会找个地方打发时间。”
“你要在车上睡觉吗?那怎行?这样对身体不好。”
贵之咂着嘴。
“你自己是重病病人,有资格说吗?你倒是站在立场想想,怎可能把生病父亲丢在形同废弃屋家里,自己个人回家?反正明天早上必须来接你,不如在车上等比较轻松。”
雄治撇着嘴,脸上皱纹更深。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个人在家真没问题吗?不要等明天早上来看你时,你个人倒在漆黑屋子里。”
“嗯,不用担心,没有申请断电,所以屋子里不会片漆黑。”雄治说完,打开副驾驶座旁门下车。他动作很无力。
“喔,对,”雄治转头看着贵之,“差点忘重要事,要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他拿出封信。
“这是甚?”
“本来打算当成遗嘱,但刚才已经把切毫无隐瞒地告诉你,所以,现在交给你也完全没有问题,也许这样更好。等走进家门后你再看,看之后,你要发誓会按照希望去做,否则,之后事就失去意义。”
贵之接过信封,信封正面和背面都没有写任何事,但里面似乎装信纸。
“那就拜托。”雄治下车,拿着医院带来拐杖走向家中。
贵之没有叫父亲。因为他不知道该说甚。雄治没有回头看儿子,消失在店铺和仓库之间防火巷内。
贵之茫然地望着父亲背影远去,猛然回过神后,打开手上信封。里面果然放信纸,信纸上写奇妙内容。
贵之:
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应该已经不在人世。虽然很难过,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事。况且,已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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