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,迅速把拉回现实:
“请所有旅客拿出机票,现在进行检查。”
两名便衣站在机舱前面,可能是航空公司安全员,也可能是z.府特工。坐飞机经验不少,知道最后刻验证登机牌号、核对登机情况不是什稀罕事。但这还是头回碰上要乘客出示机票情况,心里不由得冒出不祥联想。焦虑不安,只能与身旁分发糖果空姐搭话,在她对迷人绿色眼眸中寻找避难所。
“小姐,这实在太反常。”对她说。
“唉,先生,该怎跟您解释呢,”她说,“这些事们也做不主。”
弗朗奇贯是身处窘境也忘不开玩笑,他问空姐是否会在蒙得维亚过夜。她用同样口吻回答说,那得问问她丈夫,他碰巧是这架航班副驾驶。而呢,在另身份背后躲躲闪闪羞辱感,分钟也忍受不下去,内心有股冲动,想起身朝迎面走来检查员大喊:“全都给滚!本人就是电影导演米格尔·利廷,克里斯蒂娜和埃尔南儿子,你们谁也无权阻止在自己祖国用自己姓名、自己面孔正常生活!”但遭遇现实之际,还是不知不觉地躲藏到另个自己护身铠甲之下,尽量不动声色地递出机票。检查员瞧都没瞧就还给,甚至没扭头瞥眼。
五分钟后,飞机越过被夕阳染成玫瑰色安第斯山脉,意识到,刚刚度过六个星期,虽然并非如初到智利时所预想那样,是生中最英勇时光,但更为重要是,这是辈子最值得六个星期。看看手表:下午五点十分。这个时候,皮诺切特正带着他随从们,走出办公室,慢悠悠地穿过空寂长廊,踩着铺设地毯华贵阶梯下到楼,却没料到身后拖着们给他装上三万二千二百米长驴尾巴。还怀着深刻感激之情忆起埃莱娜。这时,那位生着碧色眼眸空姐给们端上两杯迎宾鸡尾酒,主动透露给们说:
“他们以为飞机上混入个非法旅客。”
和弗朗奇双双举杯,向她致意。
“其实是两个,”说,“干杯!”
[1]这小标题戏仿意大利小说家、剧作家皮兰德娄戏剧作品《六个寻找剧作家角色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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