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给你留了一小笔遗产。这些钱一部分是念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,同样也是希望你可以将我未完成的书稿终结并将它出版。你现在是它唯一的监护人,但是我相信它在你手里很安全。
不然,没有人会来悼念我。我身后没有需要赡养的人。当我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,我意识到我好好利用了我的时间;希望我死后,世人会因我们共同的成功而记住我的名字。
就像是一场冒险,是不是?(看在过去的情面上,不如再看看《滑梯》)不要生我的气。想想你赚的那些钱。最后,是我最爱的两个字:
此致。
一如既往的,
艾伦
2015年8月28日
“这封信是早上到的?”我问道。
“是的,我们俩周四晚上一起吃过晚饭,我带他去了常春藤俱乐部,信上的日期是八月二十八号,就是我们吃饭的第二天。他一定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写信。
“艾伦在菲茨罗维亚有一间公寓。他本来要在那里过夜,然后第二天早上去利物浦街车站搭乘火车。”
“《滑梯》是什么?”我问道。
“这是艾伦之前交稿的一本书。”
“你都没给我看过。”
“我不认为你会感兴趣,说实话,它不是侦探小说,更严肃一些,有点对二十一世纪的英国的讽刺,以一个贵族府邸为背景。”
“我还是想看看。”
“相信我,苏珊。你是在浪费时间。我绝对不会出版它。”
“你有没有告诉艾伦?”
“没有细说。我只是说,它不适合我们的产品线。”这是出版界老掉牙的托词了。你不会和你最火的作者说他的新作品不怎么样。
我们俩沉默地坐着。桌子下面,那条狗翻了个身,呜呜地叫着。“这是一封遗书。”我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我们必须把它交给警察。”
“我同意。我正打算报警。”
“你不知道他生病了?”
“我完全蒙在鼓里。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,周四晚上他也没有说。我们一起吃晚饭,他把手稿给我。他很兴奋,他说这是他最好的作品。”
我不在现场,这是我事后的回忆,但这是查尔斯口中事情的经过。艾伦·康威承诺说要在年底交付《喜鹊谋杀案》的稿件。他与我之前共事过的其他作家不同,交稿总是非常及时。这顿饭几周前就计划好了,不是心血来潮;可意外的是,偏偏趁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安排好了。艾伦和我不是很合得来,原因我稍后会解释。他和查尔斯约在了常春藤俱乐部见面,他们没有选择一家餐馆,而是选择了剑桥商圈外一个会员制的私密俱乐部。那家俱乐部的一楼是一个钢琴酒吧,楼上是餐厅,所有的窗户都是彩色玻璃,所以你看不到外面的光景——或者说,从外面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