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图勒”震惊神情中,将追杀任务交给他们。
——这不能怪扎西木和巴塔赤罕他们险些惊掉自己下巴。他们绝对没有对自家首巫选择不强撑有什意见,只是以往,他们首巫大人都让人觉得他就像岩石样,不知道疼,也不知道痛。
图勒巫师确习惯疼痛。
可他也知道,自己身娇体弱,往常在床榻都要小心翼翼阿尔兰,决计连根骨头断裂疼都扛不住。
龙谷平原战斗刚刚结束不久,世家大族木鸢和飞舟残骸还在熊熊燃烧。赤火黑烟燎过雪原。地断臂残腿,肝脏肚肠,死人多到雪直在下,平原仍旧是大片大片血污。就连猛烈冰风都吹不散空气中恶臭。
穿过战场,图勒巫师忽然停住脚步。
架红鸢停在血污中。
少年坐在木鸢舟舷处等他,鼻尖冻得微红,似乎吐好久,吐得无比恹恹。裹着厚重黑氅,靠在舷窗上强撑着不打瞌睡,头点点。迷迷糊糊见他回来,想也不想,直接从离地三丈舟舷往下跳。
也不管下面地断臂残腿,肝脏肚肠。
直到掉到他怀里,才搂着他脖颈,委屈抱怨:“阿洛,这里好脏。”
站在雪里沉默很久很久,图勒巫师轻轻“嗯”声。
——这里好脏,可你来。
来为入尘埃,染血污,来为贪婪,为自私。
来为从神子变成凡人。
带着隐秘病态狂热,不可言说卑鄙,在银铃脆响,少年手指抓紧刹,图勒巫师吻他耳垂,低哑地告诉他:
“阿尔兰,听,你被弄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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