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青苔滴落水打在潭面,发出空冷声音。
苍白鹿首、阴森神佛、爬满藤萝祭坛……橘焰将洞窟切照得越发幽深,高眉深目年轻巫师,在周围堆积如山骷髅衬托下,越发像个强让纯洁祭品为自己诞下肮脏血魔怪物。
偏偏被怪物困在怀中小少爷连骨头都快被嚼碎吞下去,还满心信任。
完完全全被以卑鄙手段蛊惑得点神智都不剩。
哪怕真被筑成血肉巢穴,也只会抽泣着,在黑暗中替自己怪物恋人,生下个又个肮脏妖魔。
“要吗?”他迷糊糊,被拉手去摸,就信以为真。
有点害怕,但还是小声说:“你要……就生好。”
扣住手指力道忽然加大,火光摇,带得石窟壁上黑影猛地晃。少年呜咽声,猛地仰起头,脸颊无力地紧贴施罚者,溢出泪水再次打湿浓睫,精致脸蛋横七竖八满是泪痕。
“不准。”
什呀……
仇薄灯挣扎着想听清楚他说什。
可思维、视野全又散又乱,受不得简直犯起委屈。吸着鼻子,想要指责恋人,却压根没有开口机会。
他被抬高脸,露出漂亮脆弱线条,向下狠狠咬住。
微冷锋利齿尖如野兽牙刀,锁在横骨上,让他除含糊泣音,再吐不出半完整句话。
堆在旁边斗篷被直接推到边沿。
叮叮当当。满缀青铜、黄金、白银图腾撞在起,发出连串清脆声音,拖垂着,掉到地面,震起片烟尘。
火焰被气流狂卷腾上半空。
热浪将色彩扭曲成幅抽象原始壁画……黛青近黑光滑祭台在暗红火光中矗立,浓碧绿松石、血红玛瑙石撞到石面,黑发在素净白玉上垂散,如雪地里湾流动变幻河水……
火浪模糊图勒巫师眉眼。
巫师贴着阿尔兰耳侧,下下重重亲吻。
如果他真是怪物,那也绝对是怪物里异类。
——那种极端扭曲怪物。
假若真有什妖魔在它阿尔兰脏器里孕育,它绝对嫉妒得非以最脏污手段,将那妖魔彻底毁掉不可——它贪婪永无止境,占有欲也扭曲得早已畸形:温暖、柔软阿尔兰,只能是它个血肉巢穴。
容不得其他妖魔侵染。
晃动暗红火光中,只秾白手自昏暗中艰难伸出,抠住祭坛石头缝隙,指尖泅白,掌骨丘却透出层烟红……像是想要逃开——天真祭品总算是意识到招惹怪物到底是有多危险。
可已经晚,晚得不能再晚。
另只手覆过来,根根分开少年抓住石缝手指,将它们压进自己指骨间。
——纯洁祭品被怪物拖进黑暗。
永无止境。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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