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屋铜炉火光辗转,照过图勒巫师脸庞,照出颧骨起伏,眼窝深邃,冷淡银灰……脸颊肌肉因克制怒意而紧绷,呈现出大理石般苍白质感。有力手指沾染未散尽寒意。
“你……”
仇薄灯被迫仰着脸,不安地张口。
对方直接俯首。
落下来吻,夹杂怒气,如雪原风,又冷,又凛冽,丝余地也不留。
仇薄灯纤长手指,下意识揪住缕缕狼毛皮毛。
有点害怕。
——他其实是想问问,你有没有受伤……
在森林里,近百名青铜苍狼面具部族将箭搭上弓弦,他们诡异面具、可怖狼嚎至今仍随百箭齐发风声,起残留在仇薄灯脑海中。在那种情况下,图勒巫师将他完好无损地带出来。
图贡长刀与头狼武士正面相抗时,仇薄灯就在图勒巫师怀里。
杀机席卷瞬间。
躲在巫师怀里仇薄灯,几乎以为自己肯定会被道儿震碎。
没有。
图勒巫师单手持刀,横肘,硬生生挡下所有反震力量。仇薄灯清晰地听到金属与金属碰撞恐怖刮磨声——那瞬间,图勒巫师承受恐怖负荷,绝对不会比正面抗下攻城锥撞击来得小。
斗篷被巨大风,压得猛地下拍在身上。
金属领扣下撞在肩骨上,磕得生疼,除这个,他再没有承受到任何伤害。与之相对,是泼粘稠滚烫鲜血,直接泼到斗篷面。
仇薄灯不知道那是头狼血。
还是……
带他回来路上,图勒巫师死死地抱住他,指节强硬,斗篷血腥弥漫。
落进毡毯时,借着铜盆火光。
图勒巫师眉骨、颧骨、乃至指骨,都带着还没擦拭血,分不清是他自己,还是别人,看起来分外可怕。
但对方不跟他说话。
算起来,这应该是巫师第二次救他。
仇薄灯有点不安,又有点委屈。
……如果、如果不是这家伙非要那什……他也不至于个人逃跑啊!哪里会遇上这些乱七八糟事,又是遇到私贩商人,又是被苍狼部族追杀。
可对方怒气好可怕。
仇薄灯句话都说不出来,就被【吻】得几乎窒息。漂亮眼眸雾濛濛,连眼尾泛起层嫣红,仿佛有谁把胭脂在那儿晕开。【审核哥哥姐姐,只是吻,只吻,亲他唇,这样子而已,求求惹,没有任何脖子以下。请明鉴啊。】
冷结在图勒巫师身上鲜血,进到温暖屋子里后,逐渐融化。
嘀嗒。
滴血自他鹰翼般眉骨落下,滴到仇薄灯眼尾。
仇薄灯几乎是立刻就溢出眼泪——任谁眼皮边滴到滴血,都不会好受。泪水冲开血滴,些晕染开,些顺着他白玉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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