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憨憨脾气都大。”简子星说。
仲辰夸张地叹口气。
走出医院时候都过点,医院里路灯有些瘆得慌,仲辰跟简子星并肩顺着沿江线往附近居民区晃。
简子星手机响,他看眼来电显示,然后接起来。
“嗯,是闹起来。”
“没事……他也不会再来找医院麻烦,这点理他还是讲。”
“嗯,放心,也没事。明天来办转病房手续,除上次说之外还要什生活用品吗?”
“嗯,好,明天见。”
简子星挂断电话,长长吸口气,又吐出来。
“你在这个医院有认识人吗?”仲辰问。
“嗯,个朋友朋友在这家医院当护士。”简子星说,“但她不知道家里事,也不想让陌生人知道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什?”仲辰扭头看他。
简子星眼睛已经不红,心烦地叹口气,“到底是怎能雇到你头上去?真是服……”
“不是要被谢老板杀人灭口吧?”仲辰忍不住乐,“太怕。脑补出今天白天谢老板拿着电钻滋滋磨刀声音。”
简子星哼笑,“那点小把戏还用电钻?”
“您真是太厉害。”仲辰笑得咳嗽,笑完后两人又都安静下来,走着走着到江边,简子星忽然停住。
他在江边栏杆上趴着,眯眼看向黑漆漆江面。
“所有秘密都在你眼前。”简子星说,“李经义把老底掀个干净,不仅让人知道生父是个人渣,还让人知道死心巴巴地够着养父其实压根不肯认。现在躺在那里是个安静植物,万以后醒来,恐怕张嘴第个字就是让滚。”
简子星垂眸苦笑,“可是又做错什呢。”
“那年妈把事情捅出来,也还只是个二年级小孩子啊。”
仲辰沉默很久,又伸手把简子星睡衣帽子拽下来。
“你现在也是个小孩子。”他说,“没成年呢,就算复读也还是个儿童,最多算个冷酷儿童。”
简子星乐起来,乐着乐着忽然感到嘴角有些咸,他茫然地抹下,果然是湿。
其实他很少哭。
老爸出车祸之前,他最后次哭就是小学二年级那天晚上。但出车祸之后,别说今晚,前阵也偷偷抹过好几次眼泪。
生活能给人最大磋磨从来都不是什求而不得,而是生死之间庞大裂痕。
“好像下雨。”仲辰嘟囔着,伸手在空中接接,过会又缩回手,“是下,但很小很小,小到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简子星没吭声,依旧趴在栏杆上。仲辰过会又小声问,“所以,你爸,是说你那插管子爸,这多年还在跟你生气吗?”
“他很倔,而且很要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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