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出云亦知自己不是萧墨,他是个融合碧岭秘境无数死去修士神识怪物。
可他若不是萧墨,这份恨意又从何而来?萧墨切又与他何干?
记忆驳杂不堪,无数碎片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他。唯能使他保持清醒,不至于沦为真正怪物,也正是萧墨这份深入骨髓恨。
他无法放弃,也不敢放弃。
倘若连那丁点儿恨意也没有,才是真真正正连‘人’也算不上。
萧出云站在远方,三千雪白发丝逶迤而下,使他犹如晶莹剔透冰雕般,屹立于泼墨般黑暗中。若非那过于疯狂双眸,还以为他是个不染半点尘埃雪妖。
萧慕寻远远同他对视,他犹如团火焰,寂静在黑暗中燃烧,烧得太猛太烈,已经把自己灼伤得寸草不生。
他没有半点生人之气,全凭恨意,驱使残破身躯。
行尸走肉。
萧慕寻脑海中不由浮现这样句话。
然而萧出云还不知道这切,萧慕寻紧抿着唇,缓缓开口:“你所做切,真是出自你所愿?”
萧出云觉得可笑,对方话,好似他受到天大蒙骗。
萧慕寻眼神里甚至泛着无法抑制怜悯,仿佛他是个可怜虫。
别用那种眼神看着!!
萧出云周身散发着寒气,那颗枯木残骸被萋萋荒草覆盖,而萧出云亦站在自己曾经尸骨旁。千丝虫犹如见到自己母巢,朝着萧出云奔去,层层叠叠簇拥在他周身。
银色发丝随风飞扬,同千丝虫尾部散发光交织在起,此刻萧出云像是妖魅般。
萧出云语气变得格外危险:“陈栎已经在手里,你编这些话来激怒,可否考虑过他安危?”
萧慕寻:“……萧家毁大半,做这多,还不够吗?”
这是他第二次问萧出云这句话。
第次萧慕寻只是愤恨,现在却对他生出些许怜悯。
萧出云:“不够!如何能够!要萧家人灭光死绝!”
萧慕寻:“也是萧家人,你有数次可以杀机会,何不杀?”
“说,你是萧家神眷,单单杀你,谁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下个?要让你痛苦,你周围人,不是全都毁在手里?”
萧出云眯起眼,念出个又个名字,“苏明瑾,祝明霄,还有……陈栎。”
在说这话时候,萧出云直在注视着萧慕寻。他以为这话会令萧慕寻方寸大乱,可对方却言不发注视着自己。
萧慕寻眼神,令萧出云极度不舒服,分明现在掌控形式人是他。
萧慕寻没有如萧出云所愿,被他激怒,反倒提起另件事:“看见你身侧枯木碎片吗?那是谢辞方才用炼心枪震开。你在枯木上方布下阵法,下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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