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腕上,落到那些标记所有指痕上,加深成更加昭然若揭烙印。冰冷齿尖遵循恶鬼本性,徘徊在血管附近,却又始终克制,对血肉渴望转化成另种渴望,沿着腕骨路向上。
大袖落下,手腕被拉高。
仇薄灯闷哼声,被迫向后仰靠,碰到摆在桌面铜镜。
新开流云盘花镜光可鉴人,抛光面照出少年艳如古画脸庞,原本就只是半拢衣襟散开,精致锁骨旧痕未淡就添新红。仇薄灯侧着头,任由危险恶鬼埋首颈间。直到阴戾俊美恶鬼微微起身,握住他肩,仇薄灯才伸手推开。
仇薄灯手撑着矮案,手以食指落在师巫洛唇上。
不让亲。
师巫洛半跪在矮案前细席上,不知道这个人为什忽然拒绝自己……明明他是他。被拒绝不安和不甘,令师巫洛身上戾气陡然变得狂,bao不定起来。房间骤然忽明忽暗,窗外积雪定格。
仇薄灯没有移开手指。
他没有用力,只是轻轻抵着。
然而,恶鬼就被这根力道轻得可以忽略不计手指制止。
不过……
仇薄灯不出意外,看见师巫洛唇线抿得笔直,声不吭。
生闷气。
“其他就先不跟你算账,”仇薄灯偏偏头压下笑意,“今天就不准你拖。”
师巫洛安静地望着他,抬手轻轻握住他手腕。
血衣垂落节,露出师巫洛扣着夔龙镯手腕,两枚暗金色古镯上下,在天光中重新汇合在起。
两人距离太近。
近到仇薄灯能从师巫洛眼睛里看到自己影子,清晰得让他有那瞬间忘师巫洛已经坠魔。
很久以前,在南疆设祭坛帮天道塑造形骸时,他总觉得天道眼睛,该是银灰色,会像雪,像湖,沉静得能倒映出整个世界影子。所以重逢之后,面对那双能清楚印出切眼睛,他始终没能发现丝坠魔痕迹。
可事实上,银灰也好,漆黑也罢,只要是在看他,阿洛眼睛就始终能够清清楚楚地倒映出切。
——他就是他切。
“说。”
仇薄灯闭闭眼,然后低下头,抵住师巫洛额头。
“说……爱你。”
“说……爱你。”
年轻男子声音很冷清,好似太古玄冰下有静水蜿蜒流过。
“错啦,”仇薄灯没忍住,抿唇笑起来,笑着笑着,轻快地骂声,“笨。”
时间忽然倒转。
西洲梅城成太古冰川,初晴雪日成白茫雪原,云雾缭绕天池山成连接上下不周山……云中神君教着初生天道,说,你是天道。于是天道跟着说,你是天道。神君笑起来,骂声笨。
风吹小窗。
少年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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