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来。
师巫洛下巴抵着仇薄灯发顶,属于成年男子有力手臂将单薄少年牢牢困在怀中,不留丝余隙,就像可怖白狼在露出獠牙和利爪成功震慑八方后,用尾巴将所有物圈在怀里。
是独占,也是保护。
仇薄灯手肘撑在师巫洛身上,费力起身,去看他。
白月笼罩下,刚动杀意师巫洛身上黑衣泅出血色,转瞬间就成件殷红血衣……他凭借本能,伪装出仇薄灯刚醒看到形象,和以往般无二模样。可那只是个镜花水月幻影。
血衣黑眸。
他已经坠为恶鬼,
恶鬼慢慢抬手,去触碰仇薄灯脸,在即将触及时,又忽然停下来。月光下,他苍白指尖缠绕挥不去黑色雾气,与仇薄灯明净肌肤形成鲜明对比。师巫洛低垂下眼睫,手指节点蜷缩起来。
在他要收回手时候,仇薄灯抓住他。
房间静寂。
稍许。
仇薄灯低头,点点含住恶鬼冰冷指节。湿润温柔舌尖抵过指腹,抵过指根关节。最后抵上掌心中断命纹,轻轻地,缓缓地舔/舐,仿佛要把那条线重新连上。蒙蒙雾染上他眉。
仇薄灯偏头,那丝蒙蒙黑雾流转在他眉梢,成抹戏子眼角妩媚墨。
“你可以弄脏。”
他声音很轻,好似有细如金砂糖在碾磨。
“允诺。”
下刻,他被扯落。
双手被扣紧,按进暖衾中。
仇薄灯仰起头,看见师巫洛原本过分锋利五官在死后越发具有侵/略/性,冷厉俊美……这是他自己招惹恶鬼,是他自己亲手打开恶鬼克制欲/望枷锁,他心甘情愿自受罪。
白月照窗。
血衣如婚服。
恶鬼抽走仇薄灯束发绯绫,漆黑长发在他没有点活人生气指尖流过,散漫绣有暗纹蚕丝枕。红衣与血衣重叠在起,不知触动他什记忆,于是他忽然偏头,屈指弹缕风,点燃桌角蜡烛。
明烛重燃。
亮得迷迷蒙蒙。
房间里黑雾弥漫,哪怕有烛光也依旧昏暗,银屏因先前杀气爆发翻倒在地,屏风上山水半展开,半沉没。切都是黯淡,唯独从软塌垂到地上血衣和红衣艳丽得像在流淌。
这幕如同斑驳古画。
画不再是书生奢望有妖乘月投怀痴心妄想,而是靡艳到惊心动魄艳妖与囚困他恶鬼,以朱砂和浓墨描摹。他们在破庙荒坟里,在如故纸堆往事里,在血气与冷戾里,相拥缠绵,撕咬亲吻。
苍白是血,明媚是梅。
矮案上,明烛融化蜡凝成串胭脂泪,蓦地里炸开点灯花。
倏忽间照亮软塌。
仇薄灯仰起脸半沉在火光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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