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火悬浮在仇薄灯心口。
始终融不进去。
师巫洛伸手去取先前放在仇薄灯掌中白玉圭。
握刀登尽九万重阶,斩尽三千天阙手在这刻却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枚不大玉圭……凡事尚且不过三,何况死生之大忌?
太害怕,太恐惧。
师巫洛满是鲜血左手握住象征昔年云中神君玉圭,以指为刀,刻画下个诡异符号。坠悬在人间上空云中城受到无形牵引,点点星火从所有被斩杀天神,所有被劈碎门阙上飞起。
万千星火,如万舟归航。
落向朝城。
残喘未死天神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……师巫洛没有收回属于人间气运,而是让它们连同被窃夺万载功德聚在起,尽数落到仇薄灯身上。
怎会有这,bao殄天物疯子?
他怎舍得?
业障与死气如水墨,源源不断自仇薄灯衣摆和指尖涌出,聚散翻卷,又在从空贯落星光中不断消融……再没有这浓重业障,可也再没有这样辉煌星河,像场洗净前尘往事雪。
雪中切都消融。
水墨从宣纸上退去,只剩下朱砂与雪。
新生气机出现在少年身上,神火开始点点融进他胸膛。
丹华木影覆盖过师巫洛后背,覆盖过仇薄灯脸庞,横斜交错,如囚笼,如困局,谁也逃不出去。师巫洛黑衣泅血,手护住神火,手撑在石台边沿,脊骨如竹枝弯曲,要将树影全都扛起。
师巫洛凝望红衣少年。
神火已经彻底融进仇薄灯胸膛。古木底只剩下丹华花绯光,照亮少年指尖,点新沾血。师巫洛想要将那滴自己不小心令仇薄灯染上血擦去……他神君,他该千娇万纵心上人,怎能因他指尖染血?
他伸出手,又仓惶收回,胡乱在黑衣上擦拭,要将手上血擦干净再去擦拭仇薄灯指尖。
血迹怎也擦不干净。
不知何时,他身上血已经不再向下滴落。
师巫洛放弃徒劳无力擦拭,俯下身去拥抱他爱人。
他像是想要跟那次私奔旅程样,用自己黑衫将少年整个裹住,整个地藏起来,藏在自己怀抱里……怎会有这贪婪拥抱?贪婪到不余空隙。又怎会有这绝望拥抱?绝望到可望不可即。
“爱你。”
师巫洛低低地,沙哑地说。
……会在你知道时候告诉你,会在你不知道时候告诉你。
四季轮回,花开花落,都是在爱你。
风声起。
瘴雾奔过山脊,孤月星辰都被黑云遮起,无数死魂野鬼在瘴雾中狂歌怒吼,阴阳正在颠倒,正邪正在混淆……它们前所未有地自由,前所未有地强大。鬼哭与鬼笑混杂在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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