殆尽,她言不发,目光落在左梁诗身上,眼瞳中空洞片。左梁诗徐徐落下,落在门阙之上,与苟延残喘叛徒孟霜清遥遥相对。粘稠血从他衣袖滴落,滴在相风铜鸟上。
“有罪当斩。”
他轻声说。
孟霜清握住陌刀双手松开,重重垂落,鲜血顺着他干枯褶皱手背蜿蜒爬下。左梁诗最后刀早就切断他所有气机,是对死亡极度不甘和畏惧支撑他摇尾乞怜。
“阁主!”
陶容长老松口气,急急掠来。等到近前,他脸上欣喜突然消失,身形在半空晃,竟是险些直接坠落。
“……阁、阁主。”
道身影、两道身影、三道身影……阁老们落到附近残破阁楼门阙上,谁也没有上前。左梁诗周身三十丈,时寂寂。山海阁弟子不知道发生什,仍自欢呼如潮。
陌刀钉城头,左梁诗身上火渐燃渐小,火里他身上还未干尽血洗墨般散去,渐渐又洁如霜雪,唯独战古禹之前染血仍然残留。半身白衣半身血,手中无余寸铁。风卷动他残破广袖,他没有去看天上月母与白帝,只是环顾四周。
“诸位,”左梁诗笑笑,“该斩已斩,该赎也该赎。”
“阁主。”
陶容长老声音喑哑。
左梁诗向前迈出步。
“左家左梁诗,任山海阁阁主五百六十三年,”他平静声音传遍整个烛南,“知州城苦郁而不为,知掠贩凡民而不查,知走盗私通而不纠,知恶令于下而不止。违训逆律,罪过难书,侥幸上战天外,下刃叛徒,不至辱没先祖。”
原本如潮欢呼渐渐退去,山海阁弟子先是茫然,而后不安。
烛南寂寂。
“然瓢之功,难抵浩海之过。今日,梁诗自退阁主之位。”
薄如刀刃光自里向外,从他身上发出,渐渐地越来越亮,越来越亮。
“阁主!”
阁老们再也忍不住,齐齐上前。
左梁诗胸口遍布蛛网般裂缝,光就是从那裂缝中发出。赤帝古禹那枪虽然没有落到他身上,可枪芒早就贯穿他心脏——最锋利刀只有进攻没有防御。是以,他后来要拼尽全力,无视受创地去斩杀叛徒。
他生机早就断绝。
是藏在他身体中点明烛火,维系他随时要四分五裂身体。
“有罪当斩,有过当赎。”
左梁诗回首,笑笑,姣若好女脸庞片片破碎。
“诸位,要记住啊。”
刺眼光彻底爆发出来,化为八团流星般火,掠过整个烛南九城,落向静海,落向正北、东北、正东、东南、正南、西南、正西、西北!
八道青铜巨柱破海而出,如八根钉进八极钉子,也如八根熊熊火炬。
旧海门破碎,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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