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染缸中颜料被游进水中鱼尾甩起,飞溅空中,就会化为流光散去,像朵朵小小烟花。
路上,不断有赤鱬过来,用额头顶顶舟子颜手,用灿灿尾巴拍拍他脸颊,用鱼鳍勾勾他头发。
舟子颜对此副习以为常模样。
鱬鱼群聚时辉煌美丽,但分散游于整片城中时,或尾随人而行,或三三两两追逐打闹,或忽隐忽现藏于角落,就显得活泼可爱。左月生几人忍不住伸出手去,想和它们玩,但手刚伸出去,赤鱬就闪电般游远。
反倒是专心撑伞走路仇薄灯身边有不少赤鱬。
它们追逐他衣袖衣摆,在身边捉『迷』藏,不时撞到仇薄灯手背上。仇薄灯反手将撞上门条小鱼拢住,它也不挣扎。
“小家伙有点顽皮。”舟子颜替它们道歉。
仇薄灯摇摇头,表示没事。
他把手放到眼前。
其实他只是虚虚地拢着,以这条小鱬鱼体型完全可以游出去。但它却安安静静地待着,桃花般鱼鳃开合,身上光透出指缝,明暗。仇薄灯有种自己拢住不是鱼,而是颗小小星星感觉、
“还是第次看到它们这亲近外城人。”舟子颜感叹,“它们喜欢你。”
喜欢……他吗?
仇薄灯摊开手,小鱬鱼轻轻碰碰他指尖,摇头摆尾地游出伞。
它们能在无雨空气中停留,但不能待太久。
“观仇仙长红衣便是用鱬城绯绫制成。”舟子颜对仇薄灯说,“您有兴趣吗?可以领您去看看赐红那条神鱼。”
“这多条鱼,分得清楚是哪条?”
左月生问,他对舟子颜这位前山海阁第天才其实有点好奇,因为老头子有次喝醉后,拍着桌子把这个名字骂大半天,顺带地把他也骂大半天,说他要是有舟子颜十分之出息,他也不用这劳心费神云云。
不过左月生不像娄江,他体胖心宽,激将法对他毫无用处,根本就不屑于做谁谁谁“十分之”。
当个纨绔不比当个天来得快活?
“分得清。”舟子颜笑起来,随手指着两条鱼说,“们看,它是深丹『色』,它是浅彤『色』,它尾巴长些,它稍短些……很好认。”
左月生几人沉默地看着两条大小、形态、颜『色』简直模样鱼结伴都面前游过。
……很好认?
“不过是城祝,不需要认就知道谁是谁。”舟子颜笑笑,补充解释。
“鱬城鱼有上亿条吧。”叶仓忽『插』口问。
舟子颜诧异地看眼这位跟在太乙小师祖身后“奇装异服”『色』肃穆瘦高少年,微微颔首。
“就算是城祝想要认清这多条鱼,也不是简单事。”叶仓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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