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丢。”
陆净呆呆地站着,仿佛下子被抽魂。
左月生龇牙咧嘴,试图把自己挪远点,生无可恋:“……真亏啊,虽然给你还魂草是拿九环阳假冒,但那也值千两银子啊……”
他还想跟陆净讨价还价,回头把九环阳还他,陆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。
墙头上仇薄灯险些直接栽下来。
这好端端公子哥,说哭就哭,哭得毫无形象,声嘶力竭,比他娘号丧还可怕,十里之内魔音灌耳,死人都能给他哭活过来。
左月生傻。
“块玉佩而已!赔给你就是,鲮鱼佩、青帝镜、环乌印……你要哪个!赔赔!”
“谁他妈稀罕你!”
陆净大声地吼回去。
“你拿根假还魂草,骗娘遗物!”
左月生大张嘴定格住,他刚刚被揍得脸上青块红块,表情格外十分滑稽。坐在墙上仇薄灯突然烦躁起来。
遗物遗物。
为什人死就定要留下点什?
既然要死,那就死个干干净净,什都别留下。
人都不在,留下堆破烂玩意,留下个支离破碎影子干什?那不是非要在别人心里扎根针,诚心要绵绵不尽地叫人泛疼吗?仇薄灯讨厌遗物,讨厌切支离破碎东西。从很早起,他就打定主意,哪天他要死,就定要提前把火把自己连带所有东西烧得干干净净。
成灰还不够,还得全撒海里。
尘归尘,土归土,来来去去得利索。
陆净蹲成团,把头埋进手臂里,呜呜声里隐约像还在喊着谁。仇薄灯从墙上跳下来,三步并作两步,过去抬剑就是抽。
“谁!不要命?”
陆净哭岔气,抬头骂。
“东西丢就找。”
仇薄灯提着太剑逆光站立,居高临下地俯瞰。他不笑时候,眼眸深黑,莫名地让人害怕。
“再嚎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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