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肉面已经没有热乎气,白白油花凝固在起,看得胃里阵刺痛抽搐。他向后靠在狼皮大椅上,皱眉闭起眼睛,足足过半柱香工夫,方才勉强缓过精神,起身回府。
夕阳西下时,雁城里百姓也纷纷收工,说说笑笑成群结伴往家里走。街道两旁茶饭铺子正生意红火,小商贩们也趁着人多时,摆出各种小摊,有卖瓷器,卖毯子,还有卖花草。自然,初春尚地冻天寒,西北原也没多少娇艳鲜花,所以摊主卖是枯枝——缀着干透花苞,大把攥在起,也挺好看。
“王爷,这是燕云梅。”对方笑着介绍,“又叫长生花。”
只因这个名字,季燕然便买束,又绕道到糖饼铺子里,挑两包酥皮点心,起拎回家中。
云倚风正在同府里小娃娃们玩,叽叽喳喳,身旁像是围群热闹小雀儿,见到季燕然回来,便都呼啦啦各自散去。
“平日里不爱吵闹,怎现在倒喜欢?”季燕然将他扶起来,“下回不准坐在台阶上。”
“难得今日暖和,地上又垫着裘皮,外头比房间里畅快。”云倚风看着那枯枝,“咦,这是什?”
“燕云梅,有个你‘云’字,便顺手买回来。”季燕然递到他面前,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云倚风找出个花瓶,将那束干梅插进去,细心整理出好看蓬勃形状。
季燕然从身后抱住他,看着花,想起那句“长生”寓意,心里如同生出柄利刃,将血肉捅个稀烂。
他将脸埋在那白皙脖颈处,许久没说话,生怕自己开口,就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。
“累?”云倚风拍拍他环在自己腰间手,慢悠悠闲聊,“下午时候,原本打算去厨房看看,可王婶婶见到就大惊失色,连门都不准进,塞块点心就打发赶紧走。”
季燕然道:“嗯。”
“所以说啊,还是玉婶好,也不知她最近身体如何。”云倚风感慨句,将花瓶摆在窗台上,“站起来,去倒杯热茶给你。”
“不想喝。”季燕然闷闷耍赖,“再让抱会儿。”
西沉晚阳洒进窗棂,照在那束燕云梅上,映出片斑驳影子。
房间里很安静。
季燕然就那抱着他,直抱着他,动不动,像是要等到岁月尽头,等到两人皆白首。
云倚风站在窗边,看着远处那蛋黄般夕阳,看它只骨碌碌滚,就消失在天边。
丫鬟们说话声从外头传来,是要点夜间灯烛,季燕然方才松开手,吩咐人换壶新热茶。他眼底早已布满血丝,如头困在笼中猛兽,压抑、狼狈而又狂躁,这些情绪原本是他想掩盖,事实上在军营里,他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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