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药膏揉开。
掌心下肌肉结实饱满,又有些凹凸不平疤痕,横七竖八深深浅浅,也不知在战场上伤过多少回,连靠近心口地方,也有处狰狞刀伤。
当年……当年若也能有这位名震天下将军,是不是自己父母就不必死?
手中药罐滚落在地,云倚风从恍神中惊,见季燕然没被方才动静吵醒,方才松口气。
额上温度已经退,身子依旧有些烫,不知道后半夜时会不会复发。
云倚风坐在脚踏上,趴在床边守着他,不知不觉也沉沉睡。
窗外沙沙落着春雨。
房间里,半截红烛仍在燃着,窗户缝里溜进来丝细风,吹动那垂散地如雪白衣。
层叠铺开,似最能静心春日茉莉。
……
翌日清晨,季燕然醒来时候,云倚风还在睡,他依旧枕着手臂,头墨发散落肩头,连姿势也没变下。
倒是萧王殿下被吓跳,半撑起身子看他:“云……门主?”
云倚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:“什?”
“怎趴在这儿睡。”季燕然将他拉起来,“也不怕着凉。”
云倚风皱眉,嗓音沙哑地问:“什时辰?”
“还早。”季燕然掀开被子,“你来睡。”
云倚风打呵欠:“房间在隔壁。”
“隔壁半个多月没住过人。”季燕然按住他,“去找凌飞,再让老张给你送些热水,洗把接着睡。”
云倚风头正在昏,也就没再推辞,洗漱之后钻进被窝,上下眼皮合在起,连梦也来不及再做。
他是当真累。
屋外,江凌飞诧异万分,围着季燕然上下左右转圈看:“你就染个风寒,为何要让云门主照顾整夜?”当年在漠北被人连砍三刀,也没见如此娇贵过。
季燕然言简意赅:“滚。”
“不滚。”江凌飞拖把椅子过来,“对,你要血灵芝,已经让几个西南朋友去查。不过云门主在毒发时,脉象实在太凶险,若直等这没人见过玩意,怕是……还有别办法吗?”
季燕然眉头跳:“他又毒发?”
“三更半夜在野林子里,被群土匪围着,幸亏疗伤及时。”江凌飞继续道,“对,还有那些扳指玉佩,都已经替你转交。”
季燕然闻言不满:“东西是要送,你凑什热闹?”
又压低声音问:“他喜欢吗?”
“喜欢啊。”江凌飞信誓旦旦:“绝对喜欢,劝整整路,云门主死活都舍不得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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