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蝼蚁不知深浅啃咬……
苦痛呢喃与沉默喧嚣……
被低贱者玩弄,荒诞屈辱……”
秦知律放下手中画,手指摩挲着页脚——眼把未完成画送给安隅前,将预言诗誊写在那里。
“这首诗确实映射出你四种能力觉醒方式……”他从窗边回头,看向门口安隅,“你又去见他吗?”
安隅“唔”声,“教堂已经不再开放,但他还住在那里。”
“教堂是他从小家。他怎样?”
安隅顿顿,“在酗酒。”
在回尖塔之前,安隅又去趟教堂。
眼横躺在单人沙发里,已经瘫痪两条腿软绵绵地搭在扶手上,他只手伸在空中描摹着教堂尖尖塔顶,另手握着酒瓶,将烈酒大口大口灌进喉咙。
那扇落地窗被钉围栏,他也不再望向苍穹。厚重窗纱遮下来,整座教堂都昏沉在幽暗中。
安隅向他打招呼,坦言自己使手段,向他道歉,但他字未发。
秦知律无声叹,“z.sha以瘫痪告终,预言不被信任,难免消沉。”
安隅却摇头道:“长官,他没有消沉。”
他领口散乱但穿着优雅干净,他头发蓬乱但并无脏污。z.sha前收走诗集又回到架子上,空气中扑朔灰尘里都弥漫着香薰。
“他画幅新画,只又只眼睛,阖着、睁开、还有即将睁开。看多几秒,就会错觉那些眼睛在眨动。”安隅抿抿唇,“长官,他画眼睛让想起在大脑看到资料。”
秦知律迟疑下,“詹雪畸变形态?”
安隅轻轻点头,“图像资料里,詹雪畸变后背部长满巨大眼囊。虽然和诗人画不太样,但看到那张画瞬间就想到詹雪,记得秘密处决记录里写道——”
秦知律接口道:“詹雪死后,部分球囊自动萎缩,眼球消失。”
安隅抿唇点头,他想想又低声说道:“詹雪死后,人类以为消失胚胎是随母体死亡自然流失,事实是活下来。同样,人类以为些眼囊自动萎缩,那会不会也……”
秦知律没吭声,他转头看向窗外,刚刚复苏人类主城在夜幕下熠熠生辉,灾厄肆虐时代,这里坚守着人类文明最后尊严。
安隅抱着怀里小盒子慢吞吞地靠近他,“您很顾虑诗人吗?”
秦知律下子回过神,摇头,“不是他,是另个人。”
安隅错愕,瞬息之间,他忽然意识到什,“典?”
秦知律告诉过他,出于对第个超畸体恐惧,黑塔直在搜找詹雪留下遗物,难度最大就是她留在世界各地教案或手札。而典几个月前才畸变,源头刚好是在图书馆偶然翻到那本神秘旧手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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