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灯将整座小岛装点得分外温柔,两人相依着坐在树下,起抬头看半空光晕闪烁,此时若将眼睛半眯起来,让各色影虚化融合,就又是截然不同另场绮梦。风缱雪静静靠在他肩头,手指也扣着,思绪却忍不住就飘到数千里外秦淮城,那里想必会更热闹吧?就像书中描绘那样,车马粼粼,美人起舞,酒肆喧嚣。
他想得正出神,脸颊突然就被亲口,谢刃将整个上半身都压过来,呼吸与触感裹着湿漉漉灼热,风缱雪被烫得起身鸡皮疙瘩,不由就缩:“别闹。”
谢刃不肯松手,用牙齿叼着点耳垂,撒娇耍赖:“那何时才能闹?”
风缱雪被问得哑然,脖颈以肉眼可见速度飞速蹿红,仿佛不是被咬住块无关紧要皮肉,而是在血中点把火。他有些想不通,想不通初见时还在河中摸鱼捉虾浪荡少年,怎突然就结束那毛茸茸可爱幼崽阶段,在自己不曾注意到地方悄无声息拔高身形,长成充满压制欲成年野兽,虽然还有些青涩调调在里头,但与可爱是半文钱关系都没。他闭起眼睛,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骨节分明大手是如何缓缓游走,不像掐在腰上,倒像掐在命上。
谢刃拖着他僵直背,在脑后安抚地拍两下:“先呼吸两口,别把自己憋晕。”
风缱雪:“……”
颜面何存。
幸好谢刃见他已经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,便也识趣地收调笑,将人重新搂回身前,开始专心致志地讨论起各式花灯,又将秦淮盛景慢慢描述给他听。城中最大酒肆名叫喜相逢,光听名字就值得大醉场,每逢花灯会,都要提前占位置,否则怕是连屋顶都没得坐。
风缱雪赞成:“喜相逢,是很好听,意头也好。”
但喜相逢老板此时此刻,却不怎好。
他充满忧愁地看着黑漆漆城,黑漆漆店,发自内心地叹口气。
萧瑟啊,萧瑟。
怕是又要亏出大笔钱。
风吹着街道两旁树,分明该是夏日繁花锦绣时,却硬是生出股落魄悲凉,倘若被诗人看到,只怕也会感慨句“常恐秋风早,飘零君不知”。
秦淮城里,绝大多数铺子都关门,只剩下处小小酒摊,摊主是个老太太,耳朵不大好使,脾气也倔,压根不管什帝君禁令不禁令,反正就是要照常做生意,而巡视队见她上年纪,又只有张桌几坛薄酒,往往也睁只眼闭只眼,懒得管。
摊子上只有名客人,是极美姑娘,眉头微微皱着,只盯着面前浊酒发呆。
“……给。”只兔子灯突然被递到眼前,崔望潮紧张得都不会呼吸,手也在哆嗦,晃得兔子颤颤,看着下刻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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